廣悅殿
歌舞升平的廣悅殿文武百官皆攜帶家眷參與此次宴會。
蘇語凝看著歌舞心思卻想起出門時慕容琛告訴自己一件事。“語凝,宴會之上,酒不要亂喝。”“我的人得到消息路佳要用茗煙作用上位。”蘇語凝雙眼充滿著疑惑問道;“茗煙怎麼了?”慕容琛一邊幫語凝整理服飾一邊溫聲道;“茗煙在我們南嶽有相思的意思。”“而且,沉澱的越久越濃厚。”
蘇語凝被逗笑“既然是這樣,我就更想嘗嘗味道了。”慕容琛用手勾了一下蘇語凝的鼻子溫和的說;“好啊!”說完低頭在蘇語凝耳邊輕聲說;“反正在我麵前,隨你喝。”
思緒收回蘇語凝看著歌舞正入迷突然感覺自己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語凝,語凝。”
“啊,哦。”蘇語凝回神看向喚回自己神智慕容琛。“怎麼了,從進了這大殿你就心神不寧的樣子。”蘇語凝低語“在我的夢裡麵,我就是因為這場宴會被賜給你的。也是在這裡你對師姐一見鐘情的。”慕容琛原本倒茶的手上動作一頓眼神幽暗讓人看不懂神色。把茶杯推給蘇語凝;“我會對那個野心勃勃是女人一見鐘情?”“那你夢中的那個我還是傻到家了。”蘇語凝心事重重沒有聽出慕容琛語氣中的自嘲。而慕容琛看著蘇語凝回想起自己的前世。
蘇語凝說的沒錯,前世就是因為這場宴會,她被賜給了自己,在這場宴會上路佳給晉王用了茗煙,讓自己一夜之間變成了側妃。而語凝也因為被路佳設計在這場宴會上名譽掃地。她到館驛之後無論她怎麼解釋自己就是不信她,反而被自己言語羞辱。而東臨,也因為蘇語凝被賜給自己差點毀約不嫁安寧公主。自己心中怒火中燒把她帶回南嶽。
兩年間,羞辱冷淡都有。最後,當她發現自己書房裡掛著路佳的畫像時她崩潰了。那晚自己說了最重的話。在那夜她站在懸崖邊上哭聲的質問“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心中在那一刻懷疑她就是為了引起自己注意故意為之。自己帶著一絲諷刺表情,“怎麼你也想學那些,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引起本王的注意是嗎?”她就那樣無神的看著自己“我原本想告訴你一件事的現在不需要了。”
然後,蘇語凝就在自己眼前下跳崖自儘。等找到她遺體之時他才明白她想告訴自己的是什麼。自己站在她靈柩前,愧疚到恨不得拿刀殺了自己。自己就這樣一直頹廢。
某天,自己突然想明白了立下遺書,讓皇兄待自己死後把語凝以王妃之禮和自己葬在一起,隨後帶兵出征。在南疆,他收養了一位義子,義子成年後。他在語凝過世的第十年戰死沙場。那一刻,他仿佛夢見了那個做事小心翼翼,待人真誠姑娘伸手來接自己了。
燈火通明的廣悅殿,慕容琛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苦澀暗道;“慕容琛啊!慕容琛,多虧你靠著夢境請了賜婚,不然的話,是不是那些事情要重演了……。”蘇語凝看著如同老僧入定的慕容琛用手在慕容琛麵前搖了搖關切是語氣“殿下,殿下。”慕容琛看著蘇語凝手不假思索的握住手腕,心中暗自高興“熱的,她還活著。”在眾臣以及天子麵前直接把人拉進自己懷裡感受著女子的溫度。
蘇語凝被慕容琛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害羞的低聲“殿下,這人多,你先放開我。”坐在不遠處的趙瑞看著蘇語凝和慕容琛的動作心中更是酸澀,沒有觀察已經有人把酒換掉了。
另一邊的慕容琛聽此壞笑;“我抱自己妻子怎麼了,他們願意看就看唄!”一旁的玉樹臨風,眨著桃花眼的慕容錦戲謔“乾嘛呢!老四過分了啊?”“欺負你皇兄我是個單身狗是不是。”慕容琛反唇相譏“三哥很快就不是了。”
蘇語凝看著慕容琛疑惑的問;“殿下是怎麼了?從昨天開始你就一直不對勁。”慕容琛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女子柔聲道;“我在想婚儀之事,還是儘快的好。”
“畢竟南嶽還有一場婚儀呢!”蘇語凝有些緊張的握著男子衣角,“殿下,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隻怕是……。”慕容琛把蘇語凝扶正認真看著她,“我既然敢提就已經代表沒有人可以反對我的意見。你安心準備做我的王妃就是。”蘇語凝遲疑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曹森也看到了慕容琛和蘇語凝互動拿起酒杯走向二人。慕容琛抬頭就看見穿著一套官服的右相笑嘻嘻走來。旁邊的蘇語凝則努力的不讓自己情緒失控,一直死死握住自己雙手微笑著。慕容琛察覺到了蘇語凝情緒變化,大手握住了蘇語凝的手。曹森走到二人麵前笑嗬嗬的說;“王爺與王妃感情真是好啊!”說完拿著酒杯帶著語氣帶著一絲輕慢,“這皇太後陛下已經賜婚二位就是這婚儀……。”原本喝著酒的趙瑞聽此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通紅看著不遠處從宴會開始就一直恩愛有加的兩個人仿佛自覺還有一絲希望……。
慕容琛聽此微微一笑,“說起婚儀,本王已經在準備了,隻是因為晉王殿下和安王殿下遲遲未歸這才耽擱。”
“而現如今晉王殿下與安王殿下回來本王欠王妃婚儀也可以補上了。”曹森訕訕一笑,“那就祝王爺與王妃白頭到老了。”慕容琛微笑回答;“多謝右相祝福。”一旁的趙瑞聽此更是酸澀不已,晚了一步,錯過了一生。把茗煙的高度酒當成了水一樣不停的喝。上位的皇帝與皇太後說什麼趙瑞皆滿口答應。
歌舞表演越來越精彩,語凝看著桌子上茗煙瞄了一眼慕容琛,悄悄的喝了一口。哪曉得自己剛放下酒杯就見慕容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蘇語凝則孩子氣的把自己喝完的空酒杯給慕容琛看。撅著嘴,眼睛瞪的大大,意思很明顯,“哼,我就喝。”慕容琛借著拿起茶盞的機會掩飾了自己嘴角的笑意,不過身體卻悄悄的往蘇語凝位置靠近了一些。在女賓席上兩個人女子也被刻意的灌醉了。一個是皇帝的心上人宋悅溪。另一個就是曹慧。
酒宴正酣,蘇語凝因為醉酒很早就靠在慕容琛身上怎麼都喚不醒了。慕容琛也樂得看著美人醉酒的樣子。就這樣,眾大臣看著一個容貌姣好,身材嬌俏的女子在一個清冷矜貴的男子肩膀上睡的昏昏沉沉。清冷矜貴的男子還用一隻手摟住女子腰部。
突然一道靚麗帶著醉酒聲音;“就憑她,也配婚儀。笑話。”
慕容琛聽此轉頭看向看向說話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右相“曹丞相的千金似乎對本王為王妃準備婚儀之事很是不滿呢?怎麼難不成曹丞相對皇太後陛下決斷也有所不滿。”
曹森看著醉酒失儀的女兒一時嚇住恐慌起身“啟稟皇太後陛下,小女,醉酒失儀,請皇太後陛下恕罪。”
身處高位林綏看著曹森眼神閃過一絲殺意。隨即又看向了表情似笑非笑的慕容琛。林綏清楚慕容琛目的就是婚儀。深吸一口氣思索。蘇哲是自己下旨賜死的,而慕容琛很顯然就是為了讓自己翻案。一旁皇帝也出言諷刺,“罪臣之女難不成還想以正妻之禮出嫁,簡直笑話。”蘇語凝此刻思緒有些清醒,雖然杏目緊閉,可是聽到皇帝那句話諷刺話語眼中的清淚悄然滑落。
慕容琛聽此拿起茶盞不經意間道;“皇太後陛下,本王前一段時間聽說一個趣聞。”
“傳說,右相現任妻子張氏也是罪臣之女。”“可是右相還是以正妻之禮將其迎娶,不僅如此,還請了誥命不知這個傳言可是真的啊!”
“還有,曹小姐可能不知道。論身份語凝是金印紫綬的太尉之女。”話未說完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林綏繼續道;“大行皇帝欽點的輔政大臣,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繼室夫人子嗣來指手畫腳。”鏗鏘有力話語駁的曹慧一時之間啞口無言。說完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放在了桌子上,裡麵的酒卻一滴未灑。
蘇語凝睜開通紅的雙眼,看著一身玄色的慕容琛唇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慕容琛此言不假。蘇太尉若沒敗落,蘇語凝的身世絕對是在場所有女子都難以企及的。林綏聽此手上的動作緊緊的握著手帕麵色也不是很好。皇帝更是怒火中燒“可是現在她隻是罪臣之女,曹慧說的是事實。”
林綏聽此暗罵“糊塗。”
慕容錦見此拿起酒杯眨著桃花眼略顯無辜;“這麼說來,阿琛,一個金印紫綬的太尉本就大權在握了呀!”“不僅如此,還是大行皇帝欽點的輔政大臣,怎麼看也和結黨營私掛不上邊啊!”此刻的林綏有些坐不住了。她不是不想翻案隻是現在還需要右相勢力。更不想讓自己百年後史書工筆的時候背上冤殺忠臣的罪名。而且害死蘇哲又是自己和右相不約而同決定。一時之間這場歡迎宴氣氛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