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慕容博並未把齊王府的禁軍撤走。朝堂上下要求對趙妍和徐坤的處置的奏折也快被堆積成山……。
慕容啟坐在王府花園上下著棋,一旁的連州一言不發的站在慕容啟身後,看著自家主子側臉,又想起前幾日,自家主子把皇帝氣到臉色蒼白的樣子,令連州有些不明所以。
“殿下,您好端端的乾嘛去得罪陛下呀!因為一個齊王妃貌似也不值得吧!”
慕容啟拿著棋子的動作一頓,眼神帶著一絲涼意的看著連州說道;“父皇被徐坤哄的,連太子後宮不受寵的良娣的話都信了,本王若不把實話說出來,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話落把棋子放在棋盤之上,連州好奇的抬眼望去,棋盤之上白子和黑子相互攀咬,白子以儼然出現敗落之局……。
慕容啟十指交叉的看著局麵白子落敗的局勢,輕聲說道;“你看著吧!老七和徐坤必然要做交易了。”
連州眉頭緊鎖,“那是什麼樣的條件可以讓他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件事呢!”
慕容啟靠在輪椅之上,冷聲說道;“一個老七永遠無法拒絕的東西。”
“阿錦和阿琛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連州躬身說道;“有,齊王殿下得知國都消息後,急火攻心病了兩日。太子那邊得知國都的事情之後,給皇貴妃傳信,杖責了趙妍。”
慕容啟轉動輪椅轉回書房,“蘇語凝那邊如何?”
“齊王妃那邊,最近除了安胎以外沒什麼特殊情況,隻是那日之後,齊王妃把不少宮女送回了內務府,又把幾個宮女以盜竊王府物品為由,灌了熱油送了官……。”
慕容啟深吸一口氣,“蘇語凝是個能忍的,也難怪阿琛不放心了。”
“看來必須想辦法得讓父皇把禁軍撤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深夜,影四趁著禁軍換防的機會,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包袱,悄然翻進王府。
田薇站在窗口看著影四的身影後,腳步輕聲走到外麵低聲說道;“娘娘剛睡下。”
聽到田薇的話,影四把手中的包袱遞給田薇,輕聲說道;“這裡麵是王爺給王妃準備的,王爺說讓王妃注意身體,他很快就會回來。”
田薇接過包裹後,身後的落梅把蘇語凝拚好的地圖折疊好交給影四說道;“娘娘說讓你把這個交給王爺。”
落梅想起蘇語凝的麵色不佳,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蘇語凝不想讓慕容琛擔心,上次影越把消息傳過去,蘇語凝第一次罕見的生氣訓斥了影越一番。
另一邊慕容琛握著白色暖玉神色冰冷,嘴角嘲諷的想起了想起前世的徐坤死後的樣子,自己的好父皇甚至因為他的死病情加重。
抬起手看著被自己握著的暖玉,嘲諷的說道;“跟她串通一氣,趁我不在刺激語凝,這是本金。”
“真正的代價在後麵!”
五日後,朝堂之上參太子後宮意欲乾政折子送到了慕容博眼前。慕容博麵無表情的把折子放在一邊。
最狠的一份奏折甚至寫著,徐坤沿途追殺太子,意欲在太子歸程的路上聯合夕月出兵南嶽。
慕容博看著奏折上的字,以及所提交的證據,霎時間,想削弱世家的勢力的想法猛增……。
然而看到千機衛的密報後,慕容博眼神中帶著一絲涼意的看向一個陳列在禦書房許久的花瓶之上……。
夜晚,徐坤身穿管家服裝和慕容傑在王府中商討著什麼。
另一邊,慕容琛握著蘇語凝送的暖玉想起自己被夢境驚醒的畫麵。
隻見禦醫膽戰心驚的看著如同殺神一般的慕容琛,顫抖的跪在地上說道;“殿下,您賜給蘇小姐的涼藥不能再給蘇小姐喝了,若再喝恐怕日後,會對蘇小姐身子有虧損……。”
慕容琛握著暖玉走神,想起了一段被自己忽略的一段的記憶。
前世,自己明明隻賜給她兩次,何曾賜給她許多涼藥?
前世太醫顫抖的說出那句,“不是您讓府醫給蘇姑娘加重藥量的嗎?不管您是否……。”
禦醫雖然沒有說完的話,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
慕容琛握著暖玉一直在思考著,前世在自己王府裡,假冒自己的名義不停的給蘇語凝送加量的藥的人是誰,之後緣何又不送了?
太子妃為了穩固地位會如此,可是風險性太大,可行性也不太高。唯一有可能借著自己的名義行事的隻有自己的父皇。
為何之後不送,應該是自己那段時日為了幫太子奪位,曾經想迎娶白大人的女兒為正妃,可是後來因慕容傑叛亂,徐坤的死,陰差陽錯之下,自己的想法被衝散了……。
慕容琛內心不禁有些苦笑,前世蘇語凝死的第一年,自己望著那些平安符和她平常用木頭做成的簪子,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甚至最後一個護身符還有點點血漬。
落雨從外麵悄悄靠近慕容琛,俯身在慕容琛耳邊說了些什麼。慕容琛握著暖玉的手緊緊克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低聲對著落雨說道;“讓她儘快動手,我不希望,讓他先出手害我。”
“做父親的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心懷鬼胎的兒子以及臣子,就要害一個胎氣不穩的孕婦,他可真是好樣的!”
隨著落雨的悄然離開,慕容琛握著暖玉的手越發緊了。嘴角微微勾起,“徐坤我們新帳舊賬一起算!”
此刻蘇語凝在京都的處境也越發難處,禁軍圍困,現在就連府中丫鬟出去買菜做飯也成了問題。
江遠有些抓耳撓腮,自家王妃本就體弱,現在又是雙身子,前幾日又被有心人算計,胎氣不穩,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落梅也是惴惴不安,看著蘇語凝如同無事人一樣,臥在床上看著書,還拿著書給腹中寶寶念,美名其曰胎教。
此刻的田薇有些看不懂蘇語凝了,輕聲的對著蘇語凝說道;“娘娘你愛吃烤鵪鶉,老身買到了,等一下,您吃一些然後好好修養著。”
“畢竟,您現在身子特殊,要多加強營養才是。”
蘇語凝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還沒有顯懷的肚子輕聲說道;“父皇重兵圍困著王府,你們從哪裡買到的鵪鶉啊!”
此時端著新鮮水果進來的白鹿輕笑道;“娘娘,這些東西都是燕王殿下派人送進來的。”
蘇語凝看著白鹿端到自己麵前的水果,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哥,真的是不達目的決罷休了。就算想要為國除害,也未免心急了些……。”
話是如此蘇語凝卻沒有拿起水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父皇此舉就是為了逼迫夫君抓緊早日和太子彙合,可是二哥這麼做的原因我到有些看不清了。”
看著放在自己手邊的水果,蘇語凝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亂局了。
思考了許久,起身對著落梅說道;“幫我準備筆墨紙硯,我想寫封信給她。”
深宮之中的襄嬪看著熟悉的字跡不禁熱淚盈眶,把手中的信放在心口處無聲的哭泣。
哭了許久,襄嬪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的說道;“我希望他們夫妻信守承諾,保護我弟弟的和我全家的安全。”
麵具男子無聲的點了點頭,襄嬪見此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藥瓶,神情略顯悲涼的說道;“陛下已經許久沒有來我這裡了,我又如何重獲恩寵呢?”
“我得罪了柳貴妃,現在的情況不比冷宮的妃子好到哪裡去。況且,我又被陛下懷疑,怎麼幫他?”
麵具男子沒有說話,反而是把一塊長命鎖放在了襄嬪麵前,冷聲說道;“半個月後,天子生辰。”
“我相信你會知道該如何處理!”話落閃身離開。
深夜,蘇語凝穿著披風看著天上的皎潔的月光,手上拿著用白玉打造的雪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去年冬日和白鹿的對話不由得會心一笑。
摸著手上的白玉雪人喃喃細語道;“說好親自交給我的。也不知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好想你。”眼淚無聲的滴落在白玉雪人之上。
許是孕期的原因,蘇語凝抱著白玉打造的雪人無聲的哭了許久。
蘇語凝淚眼朦朧的看著手中的白玉雪人,想起自己剛到館驛之時的場麵。看著外麵巡邏的府兵,蘇語凝更是思念不在自己身邊的慕容琛。
另一邊,皇家暗衛對於慕容琛每天隻休息兩個時辰就馬上出發的命令更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