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錦看著對麵慕容琛溫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和耶律緒對接?”
慕容琛端著茶碗看著對麵神色一臉黑線慕容錦,微微一笑,“因為東臨那次守將重創了耶律緒,耶律緒現在對東臨痛恨不得,傳說就連耶律齊的身邊的那位夫人,就是因為他,不能坐上王妃之位。”
慕容錦摸著自己手中的鴛鴦玉佩,沉思了許久後說道;“可是直接和他對接,由頭是什麼?”
“用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耶律緒束手就擒呢?”
慕容琛低頭看著茶盞溫聲說道;“有個現成的人,隻不過,要看兄長舍不舍得了!”話落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彆怪他狠心,雖然他本身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趙妍一直是他想要對付的人。
慕容錦眼神劃過一絲看不懂的情緒,“阿琛,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慕容琛麵帶笑意的抬頭看向慕容錦,隨手把茶盞放在桌子上,“兄長不也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嗎?”
慕容錦眉頭一挑,“對於她,我可是巴不得呢!隻是如何讓耶律緒認不出來才是關鍵!”
慕容琛沒有再說話,隻是拿起旁邊的影越送來最新有關於蘇語凝的情況,看了起來。慕容錦見此神色略顯無奈,自顧自的說道;“阿琛,你今日這般,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慕容琛握著書簡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慕容錦說道;“兄長,我現在隻想找到你要找的東西,然後回到她身邊。畢竟,她現在需要我。”
接下來幾日,慕容琛和慕容錦拿著析門水橋的地形圖,不停的研判。可是水橋深處的水雷位置無法判斷不說,現在他們連最基礎的那道生死勿論的碑都過不去!
慕容琛有些焦灼不安了,慕容錦看著坐臥不安的弟弟,內心泛起苦澀,恍然想起自己也曾因為夏夏這般……。
南嶽國都內。
慕容博看著眼前的慕容錦傳回來的消息,內心有了計劃。
今日的王府到是沒有往常的雞飛狗跳,眾人看著蘇語凝安靜的坐在繡架前繡著什麼。
白鹿有些抓耳撓腮了,看了看身邊的影越道;“王妃這幾日這般,我還有點不適應了呢!”
屋裡的蘇語凝全神貫注的繡著花樣,影越也是有些茫然無措。自家王妃前幾日,可是把府上的宮女和小廝挨個收拾了一遍。
隨即有些遲疑的說道;“許是……有孕的女子都這般……。”
蘇語凝看著不被自己繡的一塌糊塗的花樣,嘟著嘴看著在自己身邊的落梅道;“完蛋了,這個要是給夫君穿上,他那臉往哪擱呀?”
還未等落梅說什麼,蘇語凝把被自己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推,自顧自的說道;“眼看著又是一年了。”
“前幾日父皇無故的打壓了孫家和柳家,七殿下和徐坤又把假幣案推給了一個小廝結案,父皇也是裝作沒看見。”
落梅有些緊張蘇語凝的情緒,低聲安撫道;“娘娘,屬下今日暗中看了一下,皇家暗衛已經撤走了,府外一切安好。”
蘇語凝轉身看著外麵的陽光,許是正午的原因,又因接近入秋,太陽不驕不躁。
“看來夫君是知道,析門水橋的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麻煩了。”
“落梅,襄嬪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嗎?那個……那個姑娘,她真的下手了嘛?”
落梅點了點頭,“娘娘,殿下說了,情況若是不對,讓屬下馬上安排您離開。”
蘇語凝聽到落梅的眼圈通紅的點了點頭,看著自己即將三個月小腹,下意識的用手撫摸著,溫聲說道;“寶寶你要堅強,即便日後要隨著娘親顛沛流離,你也不可以放棄哦!”
另一邊,令慕容琛焦慮不安的正是蘇語凝,那個女人動手了。
慕容錦也接到了消息,看著傳來的消息,慕容錦眉頭緊鎖,神色略顯擔憂的說道;“阿琛,父皇想鏟除徐坤,而且父皇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胡鬨!父皇簡直就是自毀長城!”慕容琛被慕容博突如其來的心思,弄的更是氣憤填膺。
慕容錦見此給暗處的青衣一個眼神後,右手搭在慕容琛的肩膀上,用眼神暗示他再忍耐一下。
慕容琛深吸一口氣,溫聲說道;“看來隻能通過趙妍了。”
“她是和親公主,讓她上書把靜太妃的事情告知林綏,不然的話,我們很有可能被反打。”
“還有,嶺南傳來消息,趙瑞的大軍不日抵達東臨,冷然的驍龍衛也枕戈待旦了。”
慕容錦聽懂了慕容琛的言外之意,苦澀一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安寧妥協,聯手鏟除靜太妃後再說是嗎?”
慕容錦轉身看著外麵的風光,慕容錦隻感覺自己渾身冰冷,“阿琛,做人可不能太雙標!”
“我提一句蘇語凝你都和我差點鬨翻,怎麼到是讓我和安寧妥協呢?”
慕容琛神色略顯無奈的說道;“那你想如何?現在東臨內亂,這個時候鏟除靜太妃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還要等,那就是東臨和夕月聯合出兵南嶽了,況且路蔓給安寧下的秣陵和這一年來,你對她用的那些手段,她能撐多久!屆時等她一死,趙瑞就有了出兵借口,我們南嶽就成了他登基後第一個靶子!”
慕容錦陷入沉思,慕容琛看著眼前略顯頹廢的慕容錦繼續說道;“況且,徐坤和趙瑞也有牽連,父皇一旦對徐坤動手後,慕容傑會趁著你這個太子不在,殺父弑兄矯詔登基,到那個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阿琛,我對趙妍的態度就如同,父皇讓你放棄蘇語凝態度是一樣的!”
另一邊,蘇語凝悄悄在給自己繡的小口袋裡放了許多安胎補身的藥,還放了一些金瘡藥。
蘇語凝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喃喃自語的說道;“希望這些東西永遠都用不上。”
日落西山,慕容琛站在茶樓之上人來人往的人群溫聲的對著身後的落雨說道;“去年的今日,我就是在這人山人海之中,找到她的身影。”
說完會心一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轉眼一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主子,王妃那邊已經無事了,而且落梅也傳來的消息,王妃娘娘最近情緒上有些……。”
慕容琛轉身看著一臉糾結的落雨,輕聲笑道;“等你成親了,你就知道什麼意思了。”笑意卻一點點消散,“她這般辛苦,我卻不能在她身邊照顧她。”
剛進門的慕容錦就聽到了慕容琛的話,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沉思了許久後深吸一口氣道;“我的人和趙瑞聯係上了。”
慕容琛聽到慕容錦的所言的話有些疑惑,“你同意了?”
慕容錦嗤笑道;“不是同意,是相互幫忙而已!而且他也同意了。”
慕容琛心裡有些不安,隻怕此次動蕩時間會很長……。
東臨二十四年,東臨攝政太後,林綏因病過世在昭陽殿內,因大行皇帝趙耀沒有子嗣,其弟弟趙瑞依靠其妻勢力登基為帝。
趙瑞稱帝後的第一道聖旨,就是證實先帝留下的遺詔準確,下召誅滅林氏九族。後宮之主靜太妃勾結外敵,賜毒酒一杯。
就這樣裝瘋一輩子的靜太妃,在最後瘋癲的情況下,眼角滑落一滴清淚喝下毒酒,跳著先帝最愛的看的相思舞悄然離世。
南嶽使團在參加完新帝登基大典後,在隨後趕來的鐵甲軍的保護下,安然離開東臨皇宮。
慕容琛得知趙瑞登基和靜太妃死訊後,心中更是擔憂不已,慕容琛低頭算了算時間道;“落雨你傳信給落梅,王妃身邊絕不能離人。”
慕容琛算了算時間,在房間裡焦灼不安許久,慕容錦雖然借趙瑞的手鏟除了靜太妃,可是一向和東臨交往密切的徐坤和慕容傑斷然不會就此罷休。
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慕容琛略顯無奈的深吸一口氣,“今日是她懷孕滿三個月的日子!”
不出慕容琛所料,此刻南嶽國都徐坤的書房裡滿地狼藉,中年男子臉色更是鐵青。
看著自己書桌上唯一幸存的畫像,不禁悲從中來,通紅的雙目,咬牙切齒的叫著趙瑞的名字。
夜幕降臨,慕容錦看著坐在湖邊的喝著茶的慕容琛,有些疑惑的走到慕容琛身邊道;“趙瑞登基了,他現在就算再對她有想法也隻能乾看著,但是我怎麼感覺你有心事呢?”
慕容琛端著茶盞溫聲說道;“三個月了。”慕容琛的話到是把慕容錦弄迷糊了,後又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女子有孕,丈夫不能在身邊,確實有點過分了。”
“何止過分啊!她現在一個人又要護著孩子,又要護著自己,一個人麵對著豺狼虎豹。”慕容琛略顯懶散的說道。
慕容錦被慕容琛的話弄的有些尷尬不已,慕容琛喝著溫茶說道;“一個月了,水雷位置都不知道不說,我們連碑那裡都進不去。”
“你確定,你還想拿到那個東西嗎?”
慕容錦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我在等趙瑞的消息。說到底他到底還是蘇哲的學生,他會知道怎麼破解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