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之間陷入安靜,慕容琛摸著長命金鎖陷入沉思。
對麵的慕容啟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呢?她看上去很關心你的!也很關心蘇語凝的。”
慕容琛合上匣子,勉強扯起微笑。“也許是父皇那段時日的手段,讓她明白了什麼。”
“阿錦不會是傀儡,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成為孫家把持朝政的棋子!”慕容啟斬釘截鐵的回複著慕容琛的猜想。
慕容琛到是無所謂,“眼下老七這段時日的動作越發頻繁,父皇看在眼裡卻卻遲遲不肯動手,怕隻怕新年一過,夕月使團一走,就會動手。”慕容啟心下有些擔憂,“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了。”
“哦對了,趙瑞聽聞夕月來此之事有些焦躁,前幾日剛給上表父皇,要求南嶽不得插手東臨和夕月之事。”
“我還聽說,阿錦把趙妍送到了耶律緒的榻上,可有此事?”看著慕容琛拿著茶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慕容啟有些生氣。
慕容琛看著自家兄長生氣連忙放下茶杯安撫道;“我知道,趙妍身上每一個頭發絲都關係著兩國之間的安穩,可是駱夏夏的死,恒兒的腿,都和趙妍脫不開關係。”
“實不相瞞,就是因為顧忌著兩國之間的臉麵,我才一直讓趙妍蹦躂到現在。語凝有孕之時,哪一次她沒暗地下手,意圖對語凝下死手。”
“她和老七甚至是死了的徐坤都有或多或少的聯係,明著不能把她如何,暗地裡難不成,還不能出出氣了?”
慕容啟翻了翻白眼,“她好歹也是個公主,就算林綏抹掉了她存在,你們也不該如此。”慕容琛聽道這話,手上剛拿起的茶杯硬是捏碎了。深吸一口氣的對著自己哥哥說道;“二哥,她也是懷過孕生過孩子的。”
“可是她呢!冬日裡把人扔進冰窟,夏日裡用炭火盆折騰一個姑娘的時候,她可沒有猶豫過!”
“阿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慕容琛突然抬手打斷了慕容啟的話,“二哥,三哥那麼做是因為他知道失去摯愛之人那種感覺,我也經曆過。”
“女子身子不能著涼,可是她為了自己的公主脾氣,硬是拿無辜之人撒氣。”
“她懷著身孕,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對語凝非打即罵!語凝進入館驛之時,生怕她反抗,還送來那種惡心人的東西,二哥,你現在還覺得三哥那麼做有錯?”
慕容啟深吸一口氣,“我也知道她有錯,可是如果那些事傳出去,對阿錦不利不說,兩國之間的關係也會瀕臨破滅。”
“站在國家角度而言,三哥這麼做確實不對,可是二哥你彆忘了,這種事情她趙妍說的出口嗎?”
“說什麼?說她趙妍新婚之夜之後日日和她共枕的是說不清多少人的乞丐還是說她,為了目的甚至爬了大哥的床嗎?”
慕容啟手指敲打著輪椅上扶手,從慕容琛如此情緒上來看,隻怕趙妍對於蘇語凝手段,比他知道的還要殘忍。
嘴角微微勾起,“算了不提那些晦氣的事情了,團子呢?把團子抱出來,讓我看看。”
慕容錦到時,慕容啟在隔間手腳輕輕的抱著剛剛出生的團子。慕容錦把大氅交給身後的人後輕聲笑道;“阿琛呢?”
“他也不怕你把他的寶貝兒子抱走?”
慕容啟略顯無奈的一笑,抱著團子的手卻不敢鬆手,“蘇語凝剛醒,這一著急就連兒子都不顧了,就跑過去看她去了。”
裡間的慕容琛小心翼翼的蘇語凝扶了起來,接過白鹿遞過來的藥後,細心的吹溫後才喂給蘇語凝。
此刻蘇語凝臉色蒼白,渾身有氣無力,揚起笑臉對著慕容琛輕聲說道;“團子呢?怎麼不把抱過來呀?”聽著蘇語凝說話沒有力氣的樣子,慕容琛有些心疼的說道;“那小家夥白白胖胖,二哥抱著呢!”
蘇語凝低聲笑道;“我還沒抱過呢,幫我抱過來好嘛?”話落手還輕輕的握著慕容琛的衣角。
“好,我這去前廳把孩子抱過來。”
慕容琛剛剛走到隔間就聽到孩子哭聲,以及慕容錦和慕容啟略慌亂又無處安放的手,眼神狠狠的瞪了眼慕容啟,手腳輕輕的把孩子抱了過來。
慕容琛把孩子接過來後,哄了一小會孩子總算是不哭了。“白鹿把孩子抱去給王妃,等王妃睡了,讓乳母抱走。”
“王妃現在需要靜養,你們腳下也輕些。”
慕容啟和慕容錦二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慕容錦從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個絹帛,遞給慕容琛溫聲說道;“父皇對謙字很滿意,這個是你兒子的冊封世子的詔書。”
慕容琛接過之後,看著絹帛上的內容也是無奈一笑。“你那邊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慕容錦單手撐著自己額頭,長籲短歎了許久後說道;“母妃的意思是讓我以善妒為由廢了太子妃。”
“可是我不想這麼做。我與她剛成婚,就如此這般,天下人該如何看我。”
慕容啟聽出其中暗含的意思,看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慕容琛,又看了看麵帶嘲諷的慕容錦。握拳清了清嗓子。“今日不談公事。”
“今日是齊王府大喜之日,怎麼著今日也得讓阿琛請客不是。”
東宮裡的趙妍捂著絞痛的肚子,臉色蒼白的得知了蘇語凝平安生產的消息。嘴角露出一副不知是該笑還是哭的表情,“憑什麼,憑什麼……。”
趙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霎時間在冰冷的宮殿裡蔓延開來。
蘇語凝搖著搖床哄著孩子,站在一旁的落梅有些心疼自家王妃了。生產之時險些遇到難產,好不容易生下孩子,還沒來得及見到孩子,差點血崩……。
蘇語凝也感覺自己無力和困頓,隻是搖了搖嬰兒床都如此無力。
麵色蒼白的苦澀一笑,“我也太沒用了,是不是日後我連抱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會呢?娘娘現在是產後虛弱才會這樣的。”白鹿端著一大碗補血補氣的飯菜走到蘇語凝麵前。“況且,我聽老輩人說,男孩子不能總是抱的,不然的話會慣壞的。”
慕容琛一臉無奈的看著喝的爛醉的慕容錦,看了看對麵同樣表情的慕容啟。“一國太子醉倒這裡。”
“沒辦法,皇貴妃的勢力越來越大了。太子妃又這般,他肩上的壓力也是太重了。”
“洗三禮,她必然要出席,你打算怎麼辦?”麵對慕容啟的問題,慕容琛端著茶碗的動作一頓,思考了許久後說道;“語凝產後身體虛弱,這幾日不能下地,我打算先讓季嬤嬤抱著孩子。至於其他的隻能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