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蘇語凝聞言輕聲說道;“誰不知道這老王妃的茶話會被禮部尚書姑娘給攪了局,還把人氣的夠嗆,還能有什麼大戲啊?”
慕容琛端起旁邊的溫茶輕聲笑道;“東臨的女官今兒個可是在皇後宮中大放厥詞了的,這戲不好看嗎?”
言罷,就看見蘇語凝趁著自己抬杯子的機會,把自己棋子給退了一步。麵帶笑意的放下茶杯道;“小丫頭,你不知道給敵人機會,死的就是自己嗎?”
蘇語凝有些無奈;“我昨日聽說,皇後娘娘昨日情緒變化很大,安寧公主被打的很慘。”說完看了一眼慕容琛;“聽說夕月那邊因為戰敗遷怒沈將軍駐防之事……。”
說話聲音越發小了,實在是外界最近消息太多了。一會是安寧公主跑到皇後宮裡去挑釁,一會是禮部尚書因為教女不嚴被罰了俸祿。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說皇帝把原本扔在軍營裡曆練的慕容航給秘密派遣到三國交界處了……。
不過最讓人擔心的是,蘇語凝眉宇緊蹙,語氣略顯無奈道;“昨天去請安,太後娘娘不知怎麼了,突然解除了月妃娘娘的禁足了,臨出門之時還說陛下要帶著她出宮遊玩……。”慕容琛拿著茶杯的動作一頓,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遊玩?這月妃娘娘想的太簡單了!”
蘇語凝看著慕容琛的樣子,也心知慕容錦為何這麼做,畢竟任誰也不想讓外界那些謠言給吞沒。比起外界對於安寧公主的謠言,慕容錦顯然對於李婉歌格外重視。
慕容琛看出蘇語凝的擔憂溫聲笑道;“魏家還未倒,就斷然不可能不放皇後一同前往至於……。”慕容琛的話沒有說完,蘇語凝纖細的手握著慕容琛手腕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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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凝堅定的眼神讓慕容琛心知肚明,此刻眼前的女子隻怕心裡如同吃了不知多少黃連般,有苦難訴。
隻見慕容琛抬起手握著蘇語凝的手腕輕聲笑道;“既然是出宮遊玩,沒道理不帶你一起,之前因為謙兒剛出生再加上何潞雪的事,什麼都耽擱了,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是要帶著你一起的。”
午夜時分,一個身穿紅黑相間的傳令兵騎著快馬手上那些一卷被密封好的卷軸,語氣帶著一絲急促高聲喊道;“八百裡加急,東臨與南嶽邊境生變。”
剛要準備休息的慕容錦在寢宮中看到這份密報時幾近咬牙切齒;“這個趙瑞還真是無恥下流。”
氣呼呼的慕容錦更是一怒之下直接把茶杯掃落在地上,一旁的宮女連忙把碎片掃走後,又戰戰兢兢的退出了房間。
齊王府裡,慕容琛看著熟睡的蘇語凝內心升起一股不安與恐慌,皇宮大內傳來消息,慕容錦摔了茶杯,原因是東臨和南嶽的邊境生變。
現在趙瑞擊潰了耶律齊正是春風得意時,能讓慕容錦這般無非就是冊封安寧公主,另一個就是……低眉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慕容琛平生唯二次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廢掉趙瑞這個家夥!
此刻皇宮大內裡,慕容錦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臉上帶著一絲糾結和痛楚扶著額角;“讓朕在李婉歌和安寧公主之間做選擇,她可真是朕的好母後啊!”
暗衛跪地不語,慕容錦看著桌前密報,回想幾年前,自己還信誓旦旦的對著耶律齊說自己不會為了勞什子兵符,犧牲自己弟弟,可是轉眼趙瑞就把難題擺在自己眼前。
慕容錦揮手讓暗衛退出後,有些渾身乏力的倒在靠枕上,語氣帶著一絲嘲諷自言自語道;“阿莫,若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從暗處裡出現一個看不清樣子的男子,低著頭沒有說話,慕容錦見此有些苦澀;“讓阿琛放棄蘇語凝除非他死,可是讓朕冊封趙妍為妃,朕也卻辦不到……。”
靠著軟枕慕容錦陷入了天人交戰時,就聽到門口內監語氣帶著一絲急促的開口道;“陛下,皇後娘娘把月妃娘娘喚到了椒房殿了。”
慕容錦聽此原本要站起來的動作卻被阿莫的一句話攔住了,隻聽阿莫聲音有些怪異的開口道;“陛下不是還在為太後給您出的難題為難嗎?”
“陛下,月妃娘娘不死前朝不穩。您剛才問屬下,若是讓屬下選擇,屬下選擇穩定國事!”
“安寧公主和皇後均是天下大事,就算當日齊王殿下是以私人名義前去迎娶王妃娘娘,可是到底,齊王妃也是先帝冊封和齊王拜祭宗祠,是上了皇家禦牒的王妃。”
短短幾句話,直接命中了眼前的局勢,先不說李婉歌破例封妃,就說刺傷帝王之事,同樣是人,前朝隻會讓陛下以大局為重,可是麵對李婉歌,卻是從重處置!
慕容錦幾乎是無力的癱坐在椅背上,緊握著雙手,眼神通紅的看著低著頭的阿莫。
沉浸許久後,嗓子帶著一絲沙啞的開口道;“朕是帝王,朕想保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這麼難嗎?”
阿莫低著頭沉默不語,因為此刻他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快要被慕容錦那如同冰刀般的眼神幾乎要把自己身體刺的體無完膚。
不知道多久,硬著頭皮繼續道;“請陛下以大局為重!”
此時身在齊王府裡的慕容琛,此刻也沒了睡意,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書房,拿起旁邊的配劍,在月色之下的演武場練起了劍。
值班的落雨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事重重的樣子,對著身邊的落梅道;“你說明日一早會不會傳出,陛下讓主子和王妃和離的消息?”
落梅紫色瞳孔中迸射出一絲殺意;“那除非是他真的活夠了!”
“先不說主子這關,就是太後那裡陛下都很難過去。”
另一邊的慕容琛手中那把削鐵如泥的重劍,隨著手中最後一道劍花挽過,練武場中的花,也隨著這道內力飛過簌簌飄落。
慕容琛站定後神情緊繃的剛要對著落雨說什麼,一道急促腳步聲就從遠處傳來,隻見江叔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來,看著自家主子輕聲說道;“殿下,宮裡傳來消息,月妃娘娘薨了。陛下下令以皇貴妃之禮葬入皇陵。”
看著自家主子仍然神情緊繃,江叔繼續道;“冊封安寧公主為妃,封號是鸝。”慕容琛聽到這話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即將到來的日出,聲音裡帶著一清冷道;“兜兜轉轉他還是沒能留住李婉歌的命。”
另一邊的蘇語凝仿若覺得有人喚醒自己,睜開雙眼時就看到一身粉色衣服,戴著妃妾發髻的李婉歌,見此有些訝異,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打斷,隻見女子起身對著蘇語凝道;“我是真的很羨慕你的,我初見他時,他帶著和衣服同款顏色香囊,我那時候還升了一股不好的心思。”
“看著他拿著小孩子玩具時,我甚至覺得他隻是哄騙我,直到父親與我說,那個男子向他問了孕婦患有咳疾會否影響身體時,我才如夢初醒。”
“可是我是真的放不下,後來陛下與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那個時候我也隻是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了,覺得怎麼會有人相信夢呢!不說是荒唐,也許是他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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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女子,蘇語凝溫聲說道;“我初始也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難以置信。那個時候我也覺得夫君也許隻是一時興起,可是後來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讓我確定,他從來不是那種一時興起的人。”
“他雖說有時候不常在家,可是對於我的事,他卻很是上心。”
“是啊,他對你的上心是任何人看到都要嫉妒的程度了,”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女子,蘇語凝輕聲道;“等風波過去了,陛下會放你離開的,我那日聽母後說了,你是這後宮中最無辜的存在,不讓你出來也是為了日後好有個交代的。到時候你就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隻見女子苦澀的搖了搖頭,“我是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他。”
恍惚間蘇語凝隻覺得剛才還有明亮的房間突然變得暗了起來,有些慌亂的喊道;“月妃娘娘,月妃娘娘你要去哪啊!”
“語凝,語凝快醒醒。”
蘇語凝被慕容琛略顯急促的語氣喚醒,蘇語凝猛然坐起大口的喘著粗氣,慕容琛則拿著帕子給蘇語凝擦著頭上的汗,語氣帶著一絲關切;“做噩夢了?”
蘇語凝這才發覺原來已經快到慕容琛上朝的時候了,剛要起身這才發現寢衣已經被汗浸透了,一邊抱著被子一邊輕聲說道;“我剛才夢到了月妃娘娘,說了一會話,她就消失了……。”
轉頭看著茶幾上素服蘇語凝有些慌亂的抬起手握著慕容琛的衣角,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琛,“是月妃娘娘她……。”慕容琛神色平靜的看著蘇語凝輕輕的點了點頭;“皇後以行刺陛下為由,賜死了月妃。”
此刻的蘇語凝有些失態了,眼圈泛紅,聲音也帶著一絲沙啞;“就因為她是魏氏女,就因為她是先帝欽點的皇後,她做的所有事就可以讓人看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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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無辜的呀!她從來都不願意入宮的呀!”
慕容琛看著蘇語凝樣子心中也是泛起一絲苦澀;“還記得我在東臨和你說過的話嗎?”
“任何時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宮鬥之中哪一個不是無辜之人,小到宮女大到貴妃,沒有哪個人可是站在世人麵前,說自己絕對乾淨,說自己手上沒有任何人的血!”
蘇語凝聽著慕容琛的話緊緊的咬著唇瓣,撲倒在慕容琛的懷裡無聲的痛哭。
慕容琛則是安撫蘇語凝的後背,輕聲說道;“如果今日李婉歌不死,後麵的事情更加不好處理!”
“陛下給安寧公主封妃的踏板是李婉歌!陛下要利用安寧公主和魏意柔抗衡,接下來的事隻怕更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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