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連忙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座狼猙獰的獠牙。他下意識地將左手擋在了身前。
哢!
利物將肌肉撕裂的聲音從左臂上傳來,同時胸口上微微一涼,隨即他整個人被體型巨大的座狼從坐騎上撲落。左手軟軟地耷拉在了身側,幾乎麻木,胸口上的則是很淺的傷口,但是當他試圖動彈的時候,火辣辣地疼痛感便布充滿了神經。
座狼不知何時鬆開了獠牙,在離他數米遠的地方不懷好意地望著他,似乎對於它未能咬斷對手的脖子感到奇怪。但看見張哲躺在地上直抽涼氣之後,它便放心地邁開了步子向長哲逼近。
“我要是你的話,在躲過一次死亡之後決不會去嘗試第二次。”張哲朝在自己頭頂的畜生冷笑道。下一刻,座狼張開了嘴巴咬向身下人類的脖子,但張哲比它更快,右手護手上的倒刺彈出,手背狠狠砸在了座狼的下巴上,而後狠狠一劃。尖利的倒刺將座狼的喉嚨徹底毀壞,沉重的軀體壓在了張哲的身上。
張哲索性在地上躺了一會,等到自己的呼吸完全平複,才用右手推開敵人的屍身,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戰鬥服的胸口出現了四道整齊的裂口,露出裡麵血肉模糊的傷口。張哲低頭看了看,發現狼爪造成的較淺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隻是看起來還很嚇人罷了,斯巴達血統的再生能力終於起了點作用。治愈左手的傷……隻有和艾琳彙合之後再處理了。這身戰鬥服已經千瘡百孔,是時候更換了。張哲看著左手上賣相恐怖的傷口和破損的衣服,有些無奈。
“看起來不太妙啊。”林雨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與身上沾滿了血跡和泥土的張哲不同,林雨那身白色的帽兜裝幾乎一塵不染。
“你倒是輕鬆,一直在周圍放冷箭,那些家夥碰都碰不到你。”張哲歎了口氣,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繃帶,綁在了手臂上,勉強止住了流血,然後走到自己的馬前準備上馬,但苦於左手使不上力氣,和他的坐騎在原地轉了幾圈也沒能爬上去。
林雨見狀拉了他一把,幫這個傷員推上了他的馬匹。
“好歹也小心一點,乾嘛每次都這麼拚命……”女刺客看著染紅的繃帶,無奈道,“明明長得像小白臉,為什麼比獅子還要好鬥。”
張哲愣了一下。
好鬥……
他在原本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的性格,可是自從來到了秩序之地便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不對,不是剛來到這裡就改變了,在死亡空間中,他可沒有衝動到和一群屍變體單挑。並非是從那時發生的改變,而是在那之後……
在從死亡空間出來之後發生的事情是……
斯巴達!張哲眼前出現了自己血脈來源的身影。沒錯,是那個惡魔的血脈在逐步改變他的身體,還有他的性格。張哲皺了皺眉頭,對自己發生的這些改變有點不安。
林雨見他困惑的樣子,難得安靜了一小會。
最後一隻座狼被伊歐墨的長矛擊殺,他們損失了二十三名騎士,以此為代價消滅了一百多個座狼騎士。作為一場遭遇戰,這樣的戰鬥幾乎可以稱得上完勝。塞奧頓下令將屍體焚燒。波羅莫和阿拉貢為那些陣亡的騎士默哀了一會,隨後加入了搬運烈士軀體的行列。
戰馬特有的粗重喘息聲響起,一陣沉重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到達了塞奧頓的麵前。
“王上!發現敵人的主力部隊!距離聖盔穀僅有不到兩天的路程!”來者是一個穿著輕甲,風塵仆仆的騎士,他雙手一鬆,跳下了馬匹,向著塞奧頓行了一個禮後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急切,“我受鄂肯布蘭德大人的命令前來警告您。他們在昨天打散了我們的軍隊,那些人的盔甲上有薩茹曼的白手標誌,最起碼有一萬的數量,其中大約有一兩千的強獸人在裡麵,剩下的全部都是半獸人,東部野人,還有登蘭德人。”
洛汗騎士們剛剛取得勝利的喜悅心情頓時消失。
“你們還剩多少人,都去了什麼地方?”塞奧頓麵色凝重地問道。
“大概有不到三千的士兵存活,但他們的數量太多,我們隻能分散開來撤退。在離開前,鄂肯布蘭德大人提到過他會儘量向聖盔穀的方向靠近。”騎士回答道。
塞奧頓沉默了一會,隨後命令所有騎士放下手中的活,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聖盔穀,在沒有可用之兵的當下,那裡一旦失守就全完了。
“哈,這下我們需要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對抗比我們多十倍的敵人。”波羅莫策馬走到張哲的身邊,自嘲般地笑了笑,“如果遇到了這樣的兵力差距,奧斯吉力亞斯都沒辦法擋得住它們。”
“聖盔穀的地形易守難攻,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阿拉貢安慰道,“這個堡壘從未被攻陷過,它經曆過比這更加殘酷的戰爭。”
“是啊……比這更加殘酷的戰爭……”張哲感慨道,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魔多的巴拉多要塞的樣子。伊倫迪爾和吉爾加拉德可是圍了一年的城都沒能將其打下來。
阿拉貢和波羅莫對視了一眼。
他們從小到大聽到的傳奇故事之中,人類精靈最後聯盟的那場戰爭無疑是一個最鼓舞人心的故事。而那場戰爭的參與者居然活生生地以人類的外表站在他們的麵前,實在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
但看到張哲和林雨比他們還要年輕的麵孔,以及明顯與甘道夫或是精靈不同的跳脫性格,兩人卻實在是無法將自己的同伴與活了三千多年的老祖宗放在一起。
“聖盔穀不會失守的。”張哲不知道兩人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太在意,“就算薩茹曼的軍隊再強,他也休想打下這個要塞。”
塞奧頓轉頭看了他一眼,莫名地有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