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部下們此時正向著白城的方向策馬狂奔,沒有任何一個半獸人可以追得上他們的速度,大隊的敵人被他們甩在了背後,即使是弓箭也無法觸及他們之間的距離。
但他們的追兵不隻是半獸人或是其他魔多的居民。
足足有五個龐大的陰影在他們的頭頂盤旋。
這些巨獸的出現令他們在奧斯吉力亞斯受到了重創,當前兩隻出現在安都因河的對岸時,法拉墨還可以帶領一部分勇敢的士兵用弓箭將它們逼退,但當第三隻,乃至第四隻第五隻飛獸出現的時候,剛鐸的防線就完全崩潰了。
戒靈的每一次尖嘯都令士兵們膽顫,而那些墮落飛獸每一次下落都將有數名士兵喪生在它們的利爪之下,更多的則是被強烈的風壓吹倒在地,在爬起來之前被爬上城牆的半獸人收割。
即使他在留下了一大批人斷後,爭取了很長時間並成功帶領剩下的擁有戰鬥力的士兵從一麵倒的屠殺中逃了出來。原本隻夠堡壘中四分之一人使用的馬匹此時居然遠遠超過了人類的數量。
翅膀扇動的聲音讓所有的馬匹都聞風喪膽,幾乎不受騎手的控製,隻是竭力往自認為安全的地點逃亡。這從一定意義上反而讓士兵們鬆了一口氣——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隻有米納斯蒂裡斯,無論對人而言還是對馬而言。
幸存下來的士兵原本就不多,伴隨著戒靈們所控製的飛獸不斷襲擊,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掉隊,時不時有馬匹和人類的殘骸被從空中拋下,讓士兵們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信心倍受打擊。每一聲尖嘯都令很多的人掉隊,被隨後趕來的飛獸用爪子或是牙齒抓起,命喪黃泉。
法拉墨將身體伏在馬背上,心中充滿了無奈。他對現在的情況毫無辦法,即使英勇如他也無法對付飛在空中的敵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部下在戒靈的攻擊下不斷損失。同其他士兵一樣,他此時此刻隻能盼望著自己能夠早一些抵達白城的城門,但連他自己都很清楚,按照這個速度,即便他們可以趕到,能夠安全衝進城門接受保護的人也屈指可數。
他隱隱看見白城的巨大城門被打開,一個白色的影子從裡麵衝出,用遠超飛獸的速度迎上了他們的隊伍。
白衣的騎士舉起自己的手,乳白色的光芒直直地射向天空。飛獸們倉皇地躲避著光芒,仿佛遇上了天敵一般。
幸存下來的騎士們得到了喘息之機,紛紛加快坐騎的步伐趕往白城。
戒靈們控製著飛獸回過了頭,從數個方向繼續向著撤退的隊伍俯衝。
甘道夫的手杖發出一道又一道光芒,試圖逼退那些戒靈,但它們的數量太多,僅憑一個術士無法照顧到所有的騎手,依然不斷有騎士遭受到飛獸的襲擊而失去性命。
帶著花紋的箭矢從遠處飛來,準確地命中了一個飛獸的爪子,令它不得不鬆開抓住的士兵,驚恐地拍打著翅膀想要離開戰場。但林雨和艾琳的動作更快,女魔術師強化過的第二支箭穿過了它的雙翼,隨後炸裂開來,將它半邊的身體變得血肉模糊。
在它背上的黑騎士鬆開了手中的韁繩,離開了自己的座騎,從空中跳下。在落地之前,另一個飛獸接住了他。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剩下四個飛獸不敢多作停留,紛紛調轉了方向,離開了已經不再屬於它們主宰的天空。
林雨一直瞄準著那些飛獸,直到它們消失在魔多的黑暗之中。
殘餘下來不足兩千人的士兵陸陸續續地從城門中穿過,甘道夫,法拉墨和剛剛抵達的張哲一行是最後進入城門之中的人。劫後餘生的快樂感在米納斯蒂裡斯的城牆內湧動著。
法拉墨把自己的目光依次從甘道夫和其他幾人的臉上轉過,與波羅莫有八分相似的麵孔露出了一絲笑容。
“根據我前些日子遇到的哈夫林所說,一共有十三人從伊姆拉霍出發,其中不乏神通廣大的人物,不過,他們之中德爾灰袍甘道夫早已隕落。”他說道,“要麼是他對我有所保留,要麼就是你們這些術士比我們想象的本事更大。不過據我所知,術士可沒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弗拉多沒有騙你。”甘道夫笑道,“我確實在他的麵前死亡過一次。隻不過我又活過來了。”
“法拉墨,我們還是先去王座室覲見父王吧。”波羅莫敲了敲自己的盾牌道,“我們幾乎沒日沒夜的趕路,就是為了在戒靈攻擊城市之前趕到。我需要將這一路的見聞告訴父王。”
“沒問題。”法拉墨解散了自己的部下,隨後帶著他們向城市的中央走去。
在抵達白樹後,這些客人們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株枯萎的樹木上。法拉墨趁機向波羅莫確認了到底哪一位客人的名字叫做艾琳。波羅莫悄悄指了指穿著紅色長袍的金發女孩。
法拉墨暗暗朝他點頭,不著痕跡地遠離了艾琳一點。
那個哈夫林的描述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某人的黑暗料理,想要活命就決不能輕易嘗試,那是比獸人的刀劍和戒靈的尖嘯更令人恐怖的武器。
千萬不能在用餐時間被抓到,不然你會得知死亡並不是最恐怖的東西。
這是令那兩個麵對獸人都敢掏刀子拚命的哈夫林都害怕的事物。法拉墨雖然是個好奇心不小的人,但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