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奈瑟……”女孩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他把法拉墨和他自己鎖到了一個塔樓裡麵,還讓好多禁衛看著門,不讓我進去!”
“什麼?!”從城牆上下來的波羅莫大驚失色,“父王他怎麼了?”
“而且很多侍衛護送著一批鬆油往那邊去了。”
儘力避免結果還是出事了嗎……
張哲摸著下巴,把目光轉向了城中央的高塔。
是時候去處理一下內部問題了。
安撫了一下波羅莫的情緒,張哲取出鉤爪槍瞄準了城池的上方。
“我會儘快回來。”
他朝艾琳揮了揮手,鉤爪槍的繩索開始回收,帶著他飛向城市的中央。
……
清脆的劍擊聲回蕩在塔樓之中。
這裡是先王的墓室,米納斯蒂裡斯最為戒嚴的禁地。
張哲看著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兩個侍衛和遍地的瓦罐碎片,無言地皺起了眉頭。
從裝束可以辨認出這兩個侍衛是鎮守白塔最高層的衛士,平日裡寸步不離守在迪奈瑟的身旁。
如果連這兩個人都死在這的話,迪奈瑟現在到底想乾什麼……
在推開一道石門之後,張哲看到了爭鬥的雙方。
一邊兩人,一邊僅有一人,剩餘三人舉著劍在觀望,猶豫著是否要動手。
他們穿著相同的黑色鎧甲,不知他們因何會在這個場所發生這樣的死鬥。
張哲眼中寒芒閃過,立即投入了戰鬥。
在這種地方拿火把的人肯定不會想乾什麼好事。
而且他認出了那個守在墓室前的人正是他和波羅莫在城牆前遇到的貝瑞貢。
刀柄狠狠砸在了背對著他的侍衛後頸上,讓其眼中失去了神采。他的同伴連揮數劍,逼退了貝瑞貢想要幫忙,卻被張哲護臂上的倒刺卡住了劍身,側麵飛起的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步入了同伴的後塵。
張哲沒有開殺戒,他不打算在這節骨眼上對盟友拔刀。
貝瑞貢看了看失去知覺的侍衛,又將目光轉向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在猶豫了兩秒後,他向一旁退開,將通向墓室的最後一道大門暴露在張哲的麵前。
“殿下就在裡麵,迪奈瑟大人也在。”貝瑞貢把劍收了起來,“小心些,他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太正常。”
“我自有分寸。”
這樣說著,張哲繼續前進,推開了墓室的大門。
身後的貝瑞貢和其他的侍衛紛紛伸頭向裡麵看去。
鬆油的清香味迎麵而來,但眼前的場景卻與這清香完全相悖。
法拉墨在墓室正中央沉睡著,他口邊盔甲上的水霧標示著他依舊存活。
但房間中的另外一人顯然不這樣認為。
單膝跪倒在法拉墨的身前,喃喃低語著什麼。他們兩人的周圍放滿了乾柴,在視線所及的地方還能看見幾個空的瓦罐。
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攝政王從地上站了起來,將身體轉向了張哲。
他渾身上下都被澆滿了鬆油,看起來濕漉漉的。
“你想要玩的話我不會阻止,那是你自己的興趣。”張哲饒有興味地看著攝政王的表情,“但是能否請你把法拉墨放開?”
“我們輸了,從我們最初打算抵抗他的時候就已經輸了……”迪奈瑟用昏暗的目光注視著他,不複之前的威風,“洛汗不會來了,我們遲早會葬身於烈焰之中,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是嗎……”張哲沒有與他繼續糾纏,“那麼讓我換一個問題……真知晶石在哪?”
攝政王忽然警惕起來,右手挪向了自己的佩劍。
“甘道夫派你來的?”迪奈瑟厲聲喊道,“告訴他,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休想從我手中得到剛鐸!”
“你究竟是怎麼把這兩件完全不相乾的事情給聯想到一起的。”張哲表情古怪道,“實際上,就算你把整個剛鐸打包之後倒貼給他他也不會要的。”
“放了法拉墨,把晶石交給它原本的主人,然後我會親自幫你點火。”在沉默了一會後,張哲補充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迪奈瑟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想看穿他的想法。
他忽然大喝一聲,拔出佩劍砍向張哲。
這家夥徹底瘋了……
倒刺彈出,張哲揚起手擋住了鋼鐵的劍刃。
惡魔之力在雙臂上流動,倒刺向著兩個方向分開,將長劍生生折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迪奈瑟拿著半截斷劍呆呆地站在原地。
張哲一把推開他,把法拉墨從火葬堆中拽了出來。
走到門口之後,他才將手中的人交給了貝瑞貢。
一直到貝瑞貢離開之後,張哲才將目光挪回了目光空洞的攝政王身上。
“不用管他。”在看了他一會之後,張哲對身邊的侍衛說道,“讓他自己一個人繼續沉浸在那個攝政王的美夢裡吧。”
說完,張哲就轉身走向了墓室外。
戰場上還有無數的半獸人等著他去解決呢。
劍身與劍鞘的摩擦聲從身後響起,張哲毫不猶豫地拔出閻魔刀,狠狠刺進了偷襲者的胸口。
“你……”
迪奈瑟充滿震驚的目光緩緩下移,怔怔地看著穿透了自己胸口的利刃。
“對我而言,誰來統治剛鐸根本無所謂。”張哲把閻魔刀從老者的鎖子甲中拔出,“現在,被真知晶石迷惑的你,跟城外那些半獸人沒有任何區彆。”
攝政王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被他搶走佩劍的侍衛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攙扶他,但他猙獰的表情讓侍衛不敢上前幫忙。
掉落在地的火把被沾滿了鬆油的一隻腳踩中,火舌在兩秒內迅速爬滿了迪奈瑟的身體。
掙紮著的聲在一瞬間變成了飽含著痛楚的慘叫聲。
一個由火焰構成的人形軀體飛快地衝出了墓室所在的塔樓,直直地衝出了平台,從白色城市的最高層墜向了底層。
“咎由自取。”
張哲和侍衛們一同注視著那個燃燒著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在他們的視野中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