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看著同伴的背影，對她可以從黑暗之中辨認方向的本事無比佩服。
要是把他一個人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地圖和向導。張哲仔細想了想，然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們回到白城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該怎麼辦？”女刺客忽然回頭問道。
“毫無辦法，無論輸贏，我們唯有認命。”張哲沒有放慢腳步，走到了與林雨並肩的位置，“但是不論怎麼說，遲到總比不到好。”
而且艾琳絕對不可能會在這樣的戰鬥中出問題。
林雨沒有繼續接話，領著張哲繼續向戰場的方向前進。
不知何時，腐臭的味道開始在乾燥的空氣中彌漫，森林特有的清新氣息蕩然無存。
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凝重。
這種氣味他們無比熟悉，在這世上唯有墮落飛獸的血液會散發出這惡心的氣息。
林雨當即開啟了鷹眼，搜尋著他們的四周。
很快她就找尋到了他們的目標。
遍體鱗傷的飛獸屍體，以及不成人形的黑袍騎士。
這樣的組合對於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
繞過一株株樹木與低矮的灌木，兩人走到了那個依然在掙紮的黑色軀體之前。即使是身為理應無所畏懼的戒靈，再見到了他們之後也感到陣陣的絕望。
“真是古怪。”張哲緩緩抽出閻魔刀，對女刺客說道，“我居然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對這玩意產生了憐憫。”
說完，手起刀落朝著地上的黑袍砍去。
戒靈任命般停止了掙紮，無形的雙眼注視著下落的刀鋒。
有些不對勁……張哲腦海中在一瞬間閃過了與戒靈戰鬥時的種種經曆。這些狡詐的古代君王可不是輕言放棄的對手。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後頸吹過，張哲想都沒想，迅速收回閻魔刀橫到身後。
在他做好防範的下一瞬間，幽藍色的細劍就狠狠擊中了長刀的中央。
好重……
刀柄上傳來的巨大力量險些令閻魔刀脫手而出，張哲足足後退了三步才將那股力量化解。
林雨在第一時間彈出了短刃，刺向偷襲的敵人，但後者卻比她更快地揮出了鋼鐵包裹著的拳頭，先她一步擊打在了她的臉上。
女刺客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被狠狠擊飛，掉進了不遠處的灌木中。
巫王……
張哲看著眼前帶著鋼鐵王冠的敵人，嘴角有些苦澀。
他不止一次地猜測過戒靈之首的力量，但他發現，他明顯低估了自己的對手。
三階巔峰，強敵。
這家夥比起葛羅芬戴爾和甘道夫尚有差距，但就他對艾琳的力量認識而言，這個敵人所擁有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應付的範疇。
在與張哲對峙了兩秒後，巫王的目光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地上那個再度蠢蠢欲動的軀體之上。
張哲瞟了一眼黑袍騎士，抬起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身上。戒靈立即停止了他向巫王靠近的舉動。
“放開他，人類，否則……”
“會怎樣？”張哲故作疑惑地歪了一下頭，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用炙熱的刀刃刺穿了戒靈的軀體。
他可不想給這個怪物在自己腳底下使出那種致命尖嘯的機會。
慘叫聲在森林之中回蕩，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巫王王沉默了片刻，雙眼的位置變得殷紅如血。
“你是在自尋死路，人類，這次可沒有術士或是在一邊保護你了。”鎧甲之中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即使戰敗，你也不會死亡，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存在著許多遠比死亡還要恐怖的事物。”
“是嗎？”張哲雙手握住刀柄，用刀尖指向了麵前的強敵，“我拭目以待。”
蒼白的火焰從巫王手中的莫古爾之劍上升騰而起，分明是烈火之形卻沒有烈火的本質。遠在數碼外的張哲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火焰之中蘊含著的徹骨冰寒。
“你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帶著鋼鐵王冠的怨靈俯視著張哲，冷淡而堅定地說道，“你將用千百倍的痛苦來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孽。”
對你而言的罪孽？恐怕是算不過來了……張哲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