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戰火!
地麵在輕輕震動,一陣微不可聞的馬蹄聲將熟睡中的刺客吵醒。
林雨揉了揉眼睛,從用來依靠的大樹上離開。
在與巫王的戰鬥中她沒有收到太多的傷害,僅僅休息了一段時間她就得以恢複元氣。
但張哲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從前一天晚上開始,他的情況就開始惡化,發起了高燒,沒再清醒過。被流星錘砸斷的左手冰冷無比,但除此之外的身體其他部位卻變得灼熱無比。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一個軀體之中無法共存,無時無刻不在爭奪著棲身之地。
斯巴達的力量將來自巫王的陰寒之力牢牢地堵在了身體的一側,但卻始終無法將其驅逐出宿主的身體。
林雨試著像之前一樣用火焰的溫度來驅逐寒意,甚至嘗試用自己的體溫來幫助張哲暖和起來,但除了把自己凍得渾身發抖之外毫無收效。
又一顆信號彈被弓箭射上天空,越過樹木的頂端在黎明的天空中閃爍。
戰場上的勝負在前一次日出之時已被揭曉——他們的頭頂不再被末日火山的火山灰籠罩,索倫被迫收回了他的魔力。
所以現在林雨絲毫不擔心兩人的位置會被敵人發現。
馬蹄聲越來越響,刺客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眼中多了一絲擔心的神色。
“找到了!米斯蘭迪爾,他們在這裡!”
一個似曾相識的麵孔,好像叫貝瑞貢還是什麼的,張哲評價他是個“至關重要的小角色”。
林雨看著那個身穿禁軍服裝的騎士想到。
樹木的後方陸陸續續出現了其他十幾名騎士的身影,洛汗和剛鐸的士兵都有,甘道夫騎著影疾從另一個方向走了出來。
“看來你們兩打了場硬仗啊。”白袍術士用手杖戳了戳那堆曾經是巫王的廢鐵說道。
“恐怕不如你們那邊硬。”林雨對甘道夫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一名洛汗騎士自覺讓出了坐騎,幫著林雨把張哲給固定在了馬鞍上。
“他是被安格瑪巫王給打傷的?”甘道夫的目光從精靈大盾的碎片上劃過,臉色有些凝重,“他昏迷有多久了?”
“最初的時候他還很清醒,但從一天前開始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看著張哲蒼白的臉色,刺客的語氣不無擔心。
“我們最好快點,阿拉貢有辦法治好他。”白袍術士將手放在張哲的頭上,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浮現,”我先回去,讓他們準備好藥草。”
“有這麼嚴重嗎?”林雨翻身騎上了張哲所在的戰馬,詢問道,“他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啊。”
“那隻是表象而已,還記得當初弗拉多被刺中之後是什麼樣的情況嗎?”術士狠狠拍了一下影疾的腦袋,讓某個又想往女人身上蹭的白馬老實了下來,“最壞的結果是他在醒來之後會成為一個索倫的傀儡,不再是你熟悉的人。”
影疾揚起蹄子,朝它來時的方向狂奔。
林雨摟著張哲僵硬的身體在剩餘騎士們的護送下踏上了前往白城的歸途。
這下艾琳又要生氣了……
看著同伴有些痛苦的表情,林雨無聲地歎了口氣。
……
這個地方曾經來過。
張哲打量著眼前的景象。
炙熱的岩漿,漆黑的牆壁,以及那個熟悉的高台。
這是幻象,他心知肚明,因為他原本所在之地據此甚遠。
他曾與埃爾隆德和伊西爾德站在這裡,在距今三千年的過去,在精靈們依然是大陸主宰的上一個紀元。
他們在這裡一同挫敗了黑魔王的野心,但也同樣錯失了徹底消滅索倫的機會。
他無法阻止伊西爾德在他麵前戴上那枚戒指,也無法幫助他擺脫死亡的命運。
這裡是末日山口,至尊魔戒鍛造之地。
“你不是人類,那些短壽生物遠沒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與悠長的生命。”一個柔和而威嚴的聲音在洞穴中響起,“但你也絕對不可能是邁雅,他們不可能有如此汙濁的靈魂。”
張哲把手按在閻魔刀上,緩緩轉身。
一個充滿違和感的……精靈?
“你是誰?”張哲皺起眉頭詢問道。
“我?”精靈看著他,忽然大笑起來,俊美的麵孔變得有些猙獰,“我有過很多名字,辛達精靈稱呼我為索戈爾,諾多精靈叫我安納塔或是亞諾塔,北方人曾叫過我死靈法師,而現在,你們大多稱呼我為……”
“索倫!”張哲後退了一步,右手摸向腰間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