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戰士倒下,但很快,他們的空缺就被後來者所填補。
人類與怪物的血液混雜在一起,沿著山脈流下,滲入腳下的地麵,組成了一大片詭異的圖案,宛如九頭蛇的軀體,不斷擴張著。
交戰了數個小時,聯軍的僅剩下四千餘人,精疲力儘。
戒靈們早已在天空之中徘徊,尋覓著它們的獵物。所幸的是人類一方也有援兵——巨鷹關赫和他的兩個兒子。
他們用尖銳的喙和爪子迎戰比他們大一倍的敵人,而且完全占據了上風。
在他們初到戰場之時就將一隻飛獸從空中擊落,上麵的戒靈被甘道夫的格林維爾所殺。
這是唯一的好消息。
張哲吃力地將閻魔刀從一隻混血巨魔的腹部抽出。
這是第幾個了?
他最初還有些印象,但當數量上了六十之後他就沒心思計數了。
一個臉上塗著各種顏料的哈拉德人嗷嗷亂叫著撲了上來,張哲毫不客氣地用刀鞘頂在他的腿上,然後一刀割開了他的喉嚨。
萊戈拉斯已經舍棄了弓箭,抽出了他的兩把銀柄彎刀。他的箭壺已經空了。
張哲舉起護手,擋住了一個半獸人的刀刃,將閻魔刀捅進它身旁的敵人胸口,幻影劍在同一時刻將它的額頭貫穿。
又一個哈拉德人從後方衝來,張哲收回閻魔刀,隨即一刀砍向了他的腰間。
刀刃被短矛擋住了。
張哲有些吃驚。
敵人沒有變快,是他慢了。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第二把幻影劍將這個哈拉德人順利解決。但張哲卻感到陣陣的脫力。
惡魔之力早已耗儘,斯巴達之血在體力極速流動著,但無法填補他的消耗。
他抬起頭,將自己短時間內僅剩的兩把幻影劍召喚了出來,劃破了另外兩個敵軍的喉嚨。
幸虧沒讓那個新人女孩過來,不然她恐怕要暈倒在這。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張哲雙手握刀,堪堪擋住了一個混血巨魔的軍刀。
好重……
他勉強操縱著身體中殘餘的斯巴達之血為自己的雙手增加力量,但從後方飛來的一根投槍在此時命中了他的腹部。
張哲咬緊牙關,刀刃微側將軍刀錯開,然後飛快地在對方的腹部和喉嚨劃過。
兩篷血霧從傷口處被刀刃帶出,混血巨魔搖搖晃晃地倒了下來。
張哲避無可避,一個小型的鋼鐵堡壘正麵砸中,動彈不得。他隻來得及轉換了自己的方向,防止插在腹部的投槍被再度深入。
現在隻能期望沒有人關心這樣一具“屍體”。他這樣想著,一點一點將腹部的利器抽了出來。
傷口並不算嚴重,惡魔之血可以修複,但需要時間。
喊殺聲不絕於耳,他的傷口也在緩緩愈合著。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事與願違。
巨魔的軀體被搬開了,一個哥布林正齜牙咧嘴地打量著他。
相當不妙。
張哲用餘光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結果發現三米以內根本沒有友軍。
哥布林的短手握著一個比它腿還長的武器砍了下來。張哲不緊不慢地用一記手刀砍在了它的手腕上,並接住落下的兵刃刺穿了它的大腿。
尖利的慘叫聲在一瞬間就被淹沒,但已經足矣讓周圍的敵人注意到了。
張哲一把推開屍體,召喚出四把幻影劍護在身側,衝向了聯軍的防線。
一道銀光閃過,張哲下意識地偏了下腦袋。
月靈髓液組成的尖刺從他的肩膀越過,將他身後的巨魔擊倒。
剩下一部分月靈髓液包裹著他的身體,將他拉回了聯軍的防線中。
熟悉的綠光亮起,治愈魔術在短短的數秒內便生效,開始修複他受傷的身體。
總算可以鬆口氣了。張哲看了眼正在治療的魔術師,眯了眯眼睛。
然後他就看見了倒在一邊不省人事的萊格拉斯和吉穆利。
再然後,艾琳就告訴了他魔力即將耗儘的消息。
“沒牌可打了啊……”張哲拔出閻魔刀,苦笑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