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形”的堤壩,在整個上邶朝應該都是頭一份,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創舉。
現在上邶朝修築堤壩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用梯型壩,梁大師作為老一代的水利工程大師,他早就已經發現了梯形水壩的局限性,一直想要研究出其他更加實用性強的水壩來,“人”字形的堤壩也曾經構想過,但是在具體考察的時候總覺得還有些不足的地方,有些數據老是對不上,他實驗了很久也沒成功。
其他一些設想也是還沒能具體實施。
黎修能也傳承了自己師父梁大師的思想理念,也一直想要突破,這不看見傅今安的這幅圖紙的時候,才會愛不釋手。
看到傅今安畫的“三七分”的圖紙,他隱約覺得好像這是一個突破點。
傅今安跟黎修能具體介紹了一下這圖紙。
這水壩長約30公裡,寬約5米,由鏵嘴、大小天平、32座陡門、還有兩條渠、以及一條堤壩組成。可以溝通青江和桂江水係,打通了南北水上通道。
其實準確的來說,這不應該是一座水壩,這應該叫做水渠才合適,水壩是專門用來攔截和蓄水的而水渠是用來排水的。
有一句話叫做堵不如疏。
水渠有時候比水壩更加有利於泄洪。
黎修能指了旁邊的水庫構建圖問道“既然我們可以用這水渠來把洪澇給排走,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專門蓄水呢?”
“這個就涉及到後期的灌溉、船運和魚的養殖等等問題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麗江是一條季節河,夏天的時候水量特彆的豐沛,而到了枯水期的時候甚至能夠直接乾到一滴水都沒有。建一座水庫的功能就在於能夠調節一年四季的水量,保證船運,還有附近農田的灌溉。”
黎修能連連點頭。
看到的圖紙的時候,他就已經大概能知道傅今安的意思了,畢竟他也是做水利工程方麵的,隻是缺少了最後那一點點撥。
這些他和他師父通通都有設想過,隻是讓他全部組合起來,他就是一直沒找到頭緒,被傅今安按照圖紙點撥了之後,他有一種頓悟的感覺。
“這個想法太妙了。”
尤其是傅今安的那幅“三七分”的“人”型水渠圖。
傅今安畫出的鏵嘴、大小天平、32座陡門讓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很重要也很實用。
接下來就看實用性強不強,能不能真的具有能實際建造建造的可行性了。
黎修能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紙和筆。
傅今安了然。
接過了紙筆之後就問黎修能哪裡看不懂的。
黎修能一一指出來。
傅今安埋頭開始計算,一點也不生疏,證明這幅圖紙真的是她畫出來的。
黎修能看著傅今安手底下寫出來的一組又一組的數據,震驚地看著她,她這些真的隻是看了她父親的手稿學的?
他還發現自己帶了很多人花費了很久去實地去丈量才得出來的一些數據,傅今安在這裡隨手就能寫出來“你之前有去測量過?”
“沒有。”
傅今安搖頭。
“我隻是去看了一下約摸出來的一個結果而已,這裡的數據不是最準確的,是我設想了其中的幾個數據之後算出來的。所以如果具體要實施的話,這份圖紙還得重新再用實際的數據修改一遍才行。”
她一個人也沒有測量的工具,哪裡可能拿得到最準確的數據,當時也真沒想過這份圖紙能夠被重視。
就大概套用個數值先畫出來的。
黎修能讓人把他們實際考察出來的測量數據給傅今安拿過來看,傅今安拿到數據後立刻就開始計算起來。
‘三七分流’是靈渠的靈魂。
靈渠就是靠著它來穩定水流、建築安全和航行的重要特點。
這已經不隻是水利工程方麵的知識,還涉及到傅今安的專業高數方麵。
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工程。
好在她當年畢業論文就是跟靈渠相關的,特意去查過所有資料,還做出來模型,所以回憶起來相關的方麵還是很輕鬆的,就是要把這個結合到上邶朝的麗江來還是需要因地製宜的。
小小的數據不對,有可能就會全盤皆輸。
傅今安沒敢大意,仔細地回想去看過的麗江地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筆下寫出來的是一組又一組的數據。
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都安靜得落針可聞,就怕影響到傅今安思考。
傅今安她自己都不知道,當她沉浸在工作其中的時候,她是那麼的迷人,夏雲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黎修能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傅今安筆下的數據,從一開始看得稀裡糊塗,根本看不懂,到後邊漸漸地好像琢磨出了那麼一點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