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昱一路牽著她往停車場走去,他明顯感覺到笙笙情緒有些低落,因為剛才的事。
他把人牽著賽進副駕駛,細心地係好安全帶,才繞過越野車頭去副駕駛,啟動引擎,越野車駛出醫院。
越野車行駛出很遠,但他始終伸出一隻溫暖寬厚的手緊緊握住笙笙。
給予她無限的力量。
紅綠燈旁,薑笙安靜地看著匆忙走過斑馬線的人。
老人,青年,小孩,學生,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騎著外賣車的騎手,穿著破爛的乞丐......
醫院內熙熙攮攮,醫院外車水馬龍,有人忙著生存,有人忙著生活。
即使後來她才明白,醫院的夜晚是最難熬的,見過再多生離死彆,也永遠無法讓自己習以為常。
笙笙握緊時昱的手,摩挲著時昱溫暖的手掌和手上的薄繭。
她開口喃喃說道:“時昱,他們都說學醫的人不能有太強的共情力,這些年,我以為自己已經進步很多了,但偶爾也會鼻酸。”
他捏了捏女人蔥白的手指。
“剛開始進醫院的時候,劉教授為了讓我們儘快適應,你知道他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了嗎?”
時昱轉過頭,看了看薑笙,搖搖頭。
“他帶著我們幾個實習生去了癌症晚期患者的病房,我永遠記得,病房裡死氣沉沉,他們就像是活死人,了無生氣,在病房裡等死,比喪屍片裡的喪屍還要恐怖。”
“我還跟其中一個病人對視過,也就短短一秒,那一秒,我這一輩子也忘不掉。”
或許,共情真的是不治之症。
共情能力太強是一種比戀愛腦還嚴重的絕症。
時昱調轉車頭,把車停在了一個臨時停車點。
他沒有下車,打開笙笙身上的安全帶,直接把笙笙提溜到自己身上。
輕聲說道:“笙笙,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
“我知道,但有時候還是很難受。”她眼睛有些紅紅的,說話聲音有些沒力氣。
“我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但我知道,每一個到你手上的病人你都用心治了,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有遺憾不要難過,因為你儘力了。”
“我的薑醫生,不會拋棄任何一個病患,她會儘全力救治每一個她手上的病患,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薑笙安靜地躺在時昱的懷裡,她並不是每一次都會鼻酸,隻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難受。
他們在臨時停車場休息了很久,才緩慢開回禦景灣。
晚上的六七點的黃昏,夕陽西下,帶出一片片美麗的晚霞。
落日,晚風,鮮花和愛的人。
在時昱的開解中,笙笙低落的情緒消解得很快。
晚飯是時昱自己在家做的,他下班前就讓梅姨準備好了食材。
薑笙給時昱係上圍裙,是一條很可愛的粉紅圍裙,梅姨上次特地給笙笙挑的,沒想到會係在時昱身上。
充滿野性的男人與他的粉紅圍裙。
狠狠戳中了薑笙的笑穴。
她笑著看係著粉紅圍裙的男人,有種想把這畫麵拍下來的衝動。
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在時昱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與他的粉紅圍裙是笙笙看得最多的一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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