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往複,笙笙被淋了三次。
落湯雞似的立在廁所。
高跟鞋聲音噠噠遠去,走前還關閉了廁所的照明燈,內裡一片漆黑,門外沒有任何動靜,薑笙隻能被困在這洗手間內。
十二月初的天氣,薑笙穿著單薄的裙子,濕透了的裙子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還滴著水珠。
黑暗冰冷的空間讓她恐懼,讓她想到了醫院冰冷的停屍間,她渾身上下止不住地打著哆嗦。
她用腳踹門,用手拍打門,大喊幾聲都沒人回應。
她不想坐以待斃,她站在馬桶上,想翻到隔壁衛生間,可太高了,她根本翻不過去。
她脫下高跟鞋,卯足了勁用力砸著門鎖,門鎖紋絲不動。
她冷得哆嗦,嘴唇泛白,卻不停下高跟鞋砸門的動作。
她知道自己輕易走不出去了,隻能寄希望於時昱身上了。
她希望時昱早些發現自己還沒回去,早一些找過來。
時昱在原地等了一會,發現笙笙還沒回來,他在宴會廳看了一圈沒有看見人,才往洗手間走去。
到了第一個衛生間門口,衛生間門關著,上麵放著“臨時維修”的黃色牌子。
時昱皺著眉往下一個衛生間走去,路上他就聽見一個女客人和另一個女客人抱怨說:“好好的衛生間怎麼說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害我們跑這麼遠。”
“是啊,真是奇怪。”
時昱沒當回事,去往下個洗手間。
他站在門口,給一個女士看了看笙笙的照片,讓她幫自己進去看看。
那位女士搖著頭出來,說裡麵沒有叫薑笙的。
時昱心道不好,打電話給曲辰霄謝川,讓他們去調整個宴會廳的監控。
他第一直覺是劉大偉卷土重來,他上次端掉他們在京都的老巢,他很可能是打擊報複,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動笙笙。
“該死。”他暗罵出聲。
他手裡拿著笙笙的包和還有笙笙溫度的西裝外套,一顆心被揪成一團,大跨步往宴會廳走去。
路過暫停使用的洗手間,他鬼使神差地停在門前。
時昱眼睛危險眯起,他走過去把門口放著的東西踢開,擰開門,洗手間內漆黑一片,他聽到高跟鞋敲打門的聲音。
薑笙也隱隱約約感覺有人進來,她加大了砸門的響動。
哆嗦著說道:“能不能幫我開一下門,謝謝。”
時昱聽到了薑笙的聲音,他啪的一聲打開了廁所燈,“笙笙。”
“時昱,是我,我被困在裡麵了。”
時昱踢開廁所門上抵著的拖把,拖把把門卡得死死的,從裡麵根本打不開,洗手間外放著“臨時維修”的黃色牌子,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渾身散發著冷氣。
擰開門就看到笙笙渾身濕透,頭發身上還滴著水珠,她嘴唇慘白,臉上沒有血色地站在那裡,他眉間凝聚著暴風雨。
時昱把西裝外套套在笙笙身上,將她橫抱往外走去。
薑笙赤著腳,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她抬頭看見時昱擰在一起的眉頭,下頜線緊繃,她上下牙齒打架地叫著他的名字:“時昱......”
“我好冷。”
時昱垂眸看了一眼,心疼壞了。
他臉色愈發陰沉,眸底儘是怒氣,“我知道,先彆說話,我帶你出去。”
薑笙摟緊時昱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胸膛,汲取著時昱身上的溫暖。
兩人剛走到宴會廳,就遇見曲辰霄和葉蓁。
曲辰霄讓謝川去查監控,自己則去找蘇炳聞。
剛走過去被葉蓁攔住了,葉蓁聽說笙笙出事後擔心不已,跟著曲辰霄來洗手間這邊找人。
葉蓁看著薑笙渾身濕透打著哆嗦,像是從水裡出來的樣子,哭著問:“笙笙,你這是怎麼了呀?”
“昱哥,小嫂子這是咋了?”
薑笙看向葉蓁,無力地說道:“被人關洗手間了。”
曲辰霄也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薑笙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