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霜身子微僵，她微微斂眸，“臣妾怎敢背對著著陛下？”
“臣妾隻是以為陛下睡著了。”
長孫霜翻身麵對他，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雲武帝有些恍惚，“以前，你不是這樣笑著的。”
怎麼形容呢，以前的長孫霜是熱烈的火，笑容恣意瀟灑，他愛慘了她那般模樣。
所以，在後來得知她心裡的人不是他後，他很生氣，但他更不想放她走，便選擇了冷漠對待。
長孫霜苦笑了一聲，“那以前的臣妾是怎麼樣的呢？”
“你會撒嬌，你會嬌氣的走幾步便要朕抱著你。”
雲武帝說著，似乎是懷念了起來，“啊，你還很不講理，可朕，便就是喜歡你那般的。”
長孫霜愣了一下，“臣妾不知，臣妾在陛下心中，原是這般模樣。”
“可是，臣妾卻記得，有一日，臣妾撒嬌讓陛下留下陪臣妾，陛下卻說，忙。”
“翌日，便有小妾進門。”
長孫霜說起來，還自嘲一笑，當初，她還真以為，他是忙呢。
原來，他所謂的忙，是去了那檔子地方，還順勢帶回了一個小妾。
當初，府中不知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而她卻傻傻的，還相信他。
“如此，你是怪朕了？”
“臣妾怎敢？”
長孫霜溫柔的笑著，“如今，臣妾也不在意了。”
瞧著她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雲武帝沉了臉色，“哪怕朕納十個八個妾你也不在意了？”
“嗯，不在意了。”
頓了一下，她繼續開口，“如今宮中的美人也不少呢。”
所以再多一些又如何？
雲武帝捏住她的下巴，臉色陰沉，“霜兒啊霜兒，你這般不在意朕，可是心中還念著那個赤意致？”
赤意致？
那不是她當年救下的一人嗎？
如今是赤羽穀的穀主，陛下怎麼會認識他？
她以前救下那人時，還沒認識陛下呢！
長孫霜有些懵，見她不說話，雲武帝覺得自己猜對了，他自嘲一笑，“朕以為朕當真是能讓你歡喜之人。”
“原來，你根本不喜歡朕啊。”
“那你又為什麼，要做朕的皇後？”
雲武帝憋了這麼多年的心事，在今夜也徹底爆發了。
長孫霜回過神來，解釋，“我是認識他，但我不喜歡他。”
“我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那麼認為。”
“但我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陛下一人。”
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聽她這話，瞧著她認真的模樣，雲武帝也有些動搖了。
“那他給你寫那麼多情詩，你還給他回信。”
長孫霜一臉懵，“沒有啊。”
“我和他好些年沒有過來往了。”
“最近一次，也不過是因為實兒帶他師父過去看病，我才寫信讓他多關照一些。”
長孫霜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沒有看到過赤意致的信，也未曾回信過。
雲武帝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可那信件，他又的的確確見過，是她的字跡。
雲武帝沉著臉，忽然想起來，那信件好像是蓮貴妃給他看的。
也就是說，他被蓮貴妃算計了？
雲武帝當時真沒往這方麵想，他那個時候是愛霜兒的，看到那封信就覺得自己被綠了，更何況，那個時候，蓮貴妃還未入府，他又怎麼會覺得，一個外人會故意來這般呢？
現在聯想起來，卻覺得處處是漏洞。
外人又怎麼會拿到她寫的信呢？！
瞧著雲武帝的臉色，她大概也明白了，她是被人算計了，“陛下，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雲武帝歎了一口氣，“蓮貴妃。”
長孫霜斂眸，苦笑，“所以，陛下就那麼不信我，寧願相信蓮貴妃也不信我。”
雲武帝沒吭聲，年少時，他心高氣盛，又怎麼會低頭來詢問這般事情？
當時隻覺得她綠了他，便氣得瘋狂納妾，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