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檢查結果的時間對胡二妹和胡三妹來說都是漫長的,在這期間,二妹想了無數種可能。多少個夜晚她都輾轉反側,結果會是什麼樣的?會好還是不好?但願自己是幸運的,她心裡默默地祈禱著。
終於到了取結果的日子,二妹和三妹手挽著手來到了醫院,二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手心也開始微微出汗,三妹知道姐姐的緊張,握住了姐姐的手,“姐,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嘴上這麼說,但是三妹的心裡也是很緊張,甚至她已經隱隱約約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走到了取單子的地方,三妹報了姐姐的名字,護士看了看眼前兩個小姑娘,然後問道:“你就是胡二妹嗎?”
“哦,不是,這是我姐姐,胡二妹。”
聽了三妹的話,護士又抬頭打量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胡二妹,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惋惜之情。
“給,你們的單子,去找醫生看看吧。”
拿到單子,二妹和三妹都沒有看上麵的內容,趕快找到了當初給看病的醫生。
看著這單子上的數值,再結合二妹的片子,醫生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眼前的胡二妹又年輕又漂亮,可是偏偏命運弄人,所謂紅顏多薄命,或許就是這樣。
“你是胡二妹的什麼人?”醫生抬頭看著這個臉上還帶著些許幼稚的女孩。
“我是她妹妹,親妹妹。”三妹答道。
醫生看了看,思量了一下,“要不你先在這留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
聽到醫生這麼說,幾乎同時姐妹倆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醫生,有什麼話都當我麵兒說吧!沒事兒,我承受得住,我需要知道我自己的病情。”
二妹突然很堅定地說著,但是隻有她自己心裡知道,她是多麼害怕,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可是還是要裝作一副很冷靜的樣子。
“那好吧,你們先坐下來。”醫生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你應該是得了骨癌,而且是晚期!”醫生直接說道。三妹騰得一下站了起來,“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姐姐這麼年輕,怎麼會得癌症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三妹的情緒很激動,再看看二妹,醫生宣布的那一瞬間已經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已是淚流滿麵。
醫生搖了搖頭,“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不會弄錯的,對於每一個癌症病人的確診我們都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確認之後再進行宣布的,非常小心謹慎,所以,你說的情況一般不可能發生。”
醫生的話幾乎是給了姐妹倆判了死刑,把最後殘存的一點點的希望都給扼殺了。二妹並沒有懷疑醫生的診斷,因為這種腰痛她感覺得出來不正常。
“那怎麼治?醫生你告訴我們怎麼治?”三妹著急地問道。
看著哭成淚人的姐妹倆,醫生也隻能是無奈地歎口氣:“這個......沒有什麼好的方法,隻能給她止止痛吧。”
“啥意思?那就讓我姐等死了?你們不是醫生嗎?不是治病救人的嗎?”胡三妹的情緒十分激動,這也是她第一次衝著人家這樣大吼大叫。
相反,二妹則顯得冷靜許多,除了哭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三妹,冷靜點,彆這樣!”
“姐,那個人說你得了癌症還不給咱治,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開玩笑啊!”三妹蹲在姐姐的腳邊,看著姐姐,問道。
這樣的三妹讓胡二妹也感到心疼。
姐妹倆在醫生的辦公室裡蹲著哭了很久,三妹冷靜了下來這才問道:“那我姐還有多少時間?”
醫生最害怕的就是告訴患者這種事情,從他告知的這一刻開始,這個患者的生命就似乎進入了倒計時。
“可能半年吧!”醫生無奈地說道。
二妹和三妹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醫院又是怎麼走回去的,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啊,可是身上的疼痛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看到二妹和三妹回來,錢老板也趕忙走了出來,“咋樣,結果出來了嗎?有沒有事?”可是越問錢老板的聲音也就越小,因為看到姐妹倆淚跡斑駁的臉,他就知道似乎結果不大好。
“醫生說,姐姐得了骨癌,你說姐姐這麼年輕怎麼會得骨癌呢?還說沒治了,這不是胡扯嗎?”三妹還是不願意相信姐姐得病的事實,想從錢老板哪裡尋求一些認同。
這個消息對於錢老板來說也是晴天霹靂,他趕忙拿起姐妹倆帶回來的檢驗單,那些複雜的數據他不懂,可是他能看得懂病曆上寫的兩個字清清楚楚的骨癌。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這姐妹倆。
“治!咱得治!”過了許久,錢老板哽咽著說道。
“錢叔,沒救了,彆亂花錢了!”二妹抬起淚蒙蒙的眼睛說道。
“咋會這樣呢!咋會這樣呢!”錢老板拍著大腿痛惜地喊道。
“錢叔,這事兒彆跟誌文說,獄警說他在裡頭表現不錯,可能會減刑呢,彆回頭影響到他了。”二妹弱弱地說道。
事到如今,二妹還在想著錢誌文,錢老板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你這孩子......”
二妹和三妹一起回到了房間,突然三妹緊緊地抱住了二妹,“姐,咋會這樣呢!我不想你死!我已經沒有大姐了,不能再失去你了!”看著在自己懷裡哭得一顫一顫的妹妹,二妹也緊緊地摟住了她。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年輕的生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進入倒計時了。不是說人一生的苦難是恒定的嗎?為什麼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命運卻絲毫沒有疼惜她給她一點點的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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