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八百。”
糟老頭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發黃殘缺的門牙。
男子連忙拿了錢出來。
糟老頭子一隻手將錢接過來,另一隻手,臟兮兮的,卻是一攤開,說道:“你把生辰八字,寫我手上。”
“額……哦哦……”
男子緩過神來,這才在老者的手上寫了日子。
老者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待到那男子寫完了八字,他眉眼微微一眯,看著那名男子,說道:“我若沒看錯,今年年初,你有生離死彆之痛,父母病逝?”
“這……”
那男子一聽,整個人一臉驚震,“噗通”一下,跪在老者麵前,痛哭流涕,連連點頭,說道:“老先生……老先生算得一點都沒差……今年……今年年初,我父親病重而去,母親抑鬱悲痛,隔月也跟著走了……”
圍觀眾人見狀,一時之間,都不由得感慨。
這現如今的人世,還有如此伉儷情深的夫婦,實屬難得。
可是,瞧著男子模樣,臉色憔悴,似是在他身上,還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糟老頭子“嘿嘿”一笑,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沉聲說道:“你丙生午月,天乾透甲,日元過旺,流年大運,地支三合火局,遇梟神奪食,父母在局中皆被合去,不僅如此,若我沒猜錯,你心肺已經出了問題,恐怕……夏月來臨,火局更盛之時,必定命喪黃泉……”
糟老頭子字字鏗鏘,如雷貫耳。
男子嚇得身子一顫,整個人大口喘氣,一臉駭然。
緩過神來,隻見他又朝著糟老頭子連連磕頭,說道:“老先生……老先生神機妙算,算無遺漏……求……求老先生救我……救我……”
糟老頭子神色微微一凝,抬頭望天,悠悠地說道:“這是你命局之中注定之事,與剛才那人有所不同,他可救,你難救……我若強行救你,就要接了你的承負……可若不救你……我這錢已經收了,再還回去,有點與理不符……哎呀……”
糟老頭子說著,一臉憂愁,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半晌之後,隻見他掐指算了算,驟然間,眼睛一亮,露出一絲笑意,看著男子,說道:“我教你個辦法,你依我所說去做,至於能不能救你性命,就看你造化了……”
“好,好,老先生請說!”
男子點頭如搗蒜,不敢多疑。
糟老頭子讓他靠近,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眾人隻瞧見,那男子不住地點頭,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待到糟老頭子講完,男子連磕三個響頭,這才離開。
這一下子,人群炸了鍋,一時之間,不少人上前,想要求算,那糟老頭子連連擺手,推脫說自己今日累了,改日再說。
將醫藥錢付過之後,囑咐醫院照顧好流浪狗,糟老頭子這才回了天橋下,繼續睡大覺。
星城很小,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到兩日,便傳開了。
不少人紛紛慕名而來,想要求得一卦。
不過,這糟老頭子任性得很,每天最多算三卦,懶的時候,更是一卦不算,終日與那流浪狗流浪貓為伍,閒暇之時,便在那自己隨身攜帶的本子上頭,寫寫畫畫,不時還翻閱自己的大作,眉開眼笑,一臉滿意的神色。
許多人都對糟老頭子手中那本書十分好奇。
也有好事之人開口詢問過,糟老頭子卻是笑而不語。
再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每日求算之人也越來越多,這糟老頭子便沒再繼續睡在天橋下。
不過,他也沒有離開星城。
隻是,偶爾出現在街頭巷尾,行蹤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正因為如此,這才引起了靈異組的注意。
靈異組的人,懷疑這糟老頭子乃是那隱世許久的散修,這一次出現在星城,必定是為了宗門論聖而來。
可是,靈異組的人,跟蹤這老家夥幾次,都跟丟了。
消息上報到黃源那裡,黃源這才順嘴跟李長生提了提……
這一日,星城來了兩個人。
一個高,一個矮。
一個瘦,一個胖。
一個年輕人,相貌堂堂,麵容削瘦,膚色古銅。
一個中年的侏儒,長得跟個煤氣罐似的,大粗脖子,神色歡喜,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瞧見了大姑娘,還一直瞥著人家看。長相看著不咋滴,要不是身邊還有個同伴,估摸著這矮冬瓜早就被揍得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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