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一片嘩然。
這程久賢如此囂張，竟然完全不將在場眾人當一回事。
“我來戰你！”
一人厲喝，飛身上台。
此人在台上站定，台下眾人凝目望去，不由得有些驚震。
隻瞧見此人身細如竹竿一般，麵骨分明，眼角含著一絲血光，身上穿著黃衫玉袍，這袍子寬鬆，與他的身材比例，竟似是有些不太協調，勁風掠過，這衣袍擺動，裡頭竟然像是空無一物一般。
程久賢看見這個人，眉眼也微微一眯，似是有些好奇，上下打量了一下，一笑，說道：“你是什麼人？”
“死人。”
那人麵色陰冷，幽幽地開口說著。
話音落下，台下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死人？
這……
這是什麼話？
不過，聽到這話，程久賢反倒是沒有半點意外的神色，眼神之中倒是露出了幾分忌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倒是不假。”
不假？
聽到程久賢這麼說，不少人都呆愣住了。
這……
這怎麼回事？
此人明明是一個活人，為何要這麼說自己？
再說了，這不是晦氣得很？
“爺爺……”
小輝也有一絲沒弄懂，問道：“這個人怎麼回事？看上去有些古怪。”
“當然古怪。”
老者聞言，笑了，眼神之中閃著光，盯著那剛上場的如竹竿一般的人看著，說道：“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活人。”
“這……”小輝頭皮一陣發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難不成，這真是一個死人？
但若真的是死人，又怎麼可能動彈得了？
瞧見他一臉不解，老者也不多賣關係，笑了，說道：“一個借屍還魂的人，不是死人，是什麼？”
“借屍還魂？”
小輝聞言，臉色一變。
老者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說道：“若我沒看錯，這就是一個邪道的陰師，借了具軀殼罷了，隻不過……這邪師借屍還魂，比普通的陰靈要複雜得多，隻因邪師的道行修為非凡，被他們所借的屍體，精血都會隨著年月而不斷被他們吸食乾淨，所以……這軀殼，就越來越瘦弱，看著怪異無比。”
“這……”小輝有些不敢相信，說道：“陰師不是也可以修煉嗎？為何……為何非要借屍還魂？”
修煉者死後，若是有一定實力，是可以繼續修鬼道的。
所以，小輝並不理解，倒也正常。
老者聞言，冷哼一聲，說道：“要不然怎麼叫邪師呢？說白了，就是不甘心沒了肉軀，不能如尋常人這般享受人世繁華，所以寧願害死無辜的人，也要借屍還魂，被他們這種邪師借了軀殼，這軀殼撐死也就頂個三年五年，便會潰爛腐壞，而軀殼的主人，魂識儘滅，也會淪為這些邪師的養份，這種邪術……可惡至極，比那出馬、扶乩之術，更是不堪，沒想到……我堂堂華夏之地，末法時期，竟然還有這樣的邪術。”
說到這裡，老者也是一臉憤然，很顯然對那台上的邪師鄙視至極。
若不是他已經年邁，說不定都要上去，好好收拾一下那名邪師。
程久賢雖然心狠手辣，但也瞧出麵前這人的來曆，冷笑道：“苟活於世，成了這不人不鬼的模樣，竟然還妄想在宗門論聖上大展身手？”
“你沒有資格說我。”
邪師搖了搖頭，眼神裡頭帶著冷漠。
一時之間，台下人群，變得十分安靜，鴉雀無聲。
嘿。
還彆說，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