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和林大郎麵帶喜色地站了起來,劉氏剛想喊聲“當家的”,便看到馬老太突然陰沉下來的臉,頓時啞了聲。
拉了拉林大郎的袖子,兩人又重新坐下,繼續給苞米剝皮。
林初一發現林翠兒手一直沒停,全程隻抬頭淡淡看了她爹一眼,臉上便沒了多餘的表情。
不禁暗暗稱讚,不錯,有進步。
其實,自從那天在山上聽了林初一的話,林翠兒回來後思考了一整夜,也是打從那天開始,她就有了很大的轉變。
比如,在她娘偏心讓她做林大郎的活時,她不會拒絕,但在乾活時絕對會不小心犯個錯,損壞些什麼。
劉氏怕挨老太太罵,下次便不會再讓她乾那個活。
其實林翠兒不是不想乾活,也不是不能幫林大郎乾活,她就是不想在周氏強勢的偏心下,去乾那些活。
再比如前兒個老太太將布料分掉後,她娘轉頭就告訴她,隻給她做一身粗布衣服得了。
女孩子不愁嫁,她哥大了,正是打扮的時候,不然不好有姑娘看上他。
林翠兒當時心裡涼涼的,哪怕林大郎再怎麼跟她娘說,女孩子就要漂亮,那兩匹細棉布本就是蔣家賠償給妹妹的。
她娘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女孩子平時不出門,穿得再好也沒人能看到,娘跟你妹妹一人做一套粗布的。
你爹畢竟是一家之主,臉朝外的,那兩匹棉布,一人給你們做兩套,剩下來的和粗布一起做被子。
你蓋的那床給你妹妹,娘給你重新做一床,日後成了親,也不用再買新的了。”
林翠兒沉默的聽著她娘毫無遮掩的偏心。
明明她奶說過那兩匹棉布是給她的,蔣家賠給她的。
憑什麼她不能穿好的,憑什麼她就要蓋剩下的?又不是料子不夠,粗布也能做被子,為什麼一點棉布料子都不給她?
但她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她靠在窗邊,眼睛時不時往外瞟,待看到馬老太從窗下路過時,才小心翼翼道,
“娘,你說的對,哥哥到了定親的年紀了,是該穿好點,我不急。
爹是一家之主,臉朝外,也該讓他穿的體麵點,娘,就聽你的,那兩匹棉布給爹和哥哥做衣服,我穿粗布的就行。”
聲音不大不小,不會顯得突兀,又剛剛好能讓外麵的馬老太聽清楚。
劉氏正想誇林翠兒一句懂事,想趁機教育一下她,在家靠父親,外嫁靠夫君,女人何時都該以男人為天時,馬老太一腳踹開了房門。
老太太沉著一張臉,指著劉氏就罵,“挨千刀的蠢婦,你是要和那白眼狼一起氣死老婆子我才甘心是吧?你是不是這兩頓吃飽了,就覺得日子美了?
你閨女的親事都被那黑心肝的白眼狼給攪和沒了?還一家之主,臉朝外?我問問你,這事他是不是跟你說了?”
劉氏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擺手,“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他爹沒跟我說。”
老太太冷哼一聲,“你最好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收拾東西,你也給我滾出林家。
我林家不要你這麼心思歹毒的兒媳婦,我林家的孫女,可不敢有你這麼惡毒的娘。
我告訴你,那布料是蔣家賠給翠兒姐的,要是不給她做衣服,就留著她出嫁做嫁妝。
你敢給那個白眼狼做衣服試試,看我不活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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