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平城西南處幾百裡之外的山路上,十幾輛馬車緩緩前行。
車上不是拉人的車廂,而是堆放箱子的車板。
也不知裡麵裝著的是什麼,車軲轆壓過山路,留下一行深深的印記。
陽光之下,豎起的旗幟上,大大的“鏢”字異常顯眼。
與馬車同行的是五六十個彪形大漢,個個身強體壯。
服飾統一,手中佩刀。腳步匆匆,麵帶煞氣。
為首的兩個男人騎著高頭大馬,一人手握弩箭,另一人持著一柄寬劍。
如鷹般銳利的眸子泛著冷光,不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臉上全是警惕。
押鏢的人,對各處的路況都了如指掌。
比如此處,這條路是去往下一個城池的必經之路,更是悍匪的盤踞之地。
打眼望去,除了山中這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周圍全是山。
不高,但藏人綽綽有餘。
“都打起精神來,過了這一段,就等於到了地方。屆時,我請兄弟們喝酒吃肉。”
身後的漢子們一聲應和,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手中長刀緊握,一副嚴以待陣的模樣。
然而,走了半晌,並沒有出現什麼動靜。
今日山路上安靜的出奇,路已經走了大半,平日那些土匪們卻是一個都沒冒出頭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方為首的二人對視一眼。
拿著弩箭的的男人將箭頭對準右手邊,握著寬劍的男人則是盯著左手邊,並沒有人放鬆警惕。
但是,半刻鐘過去。
眼看山路就要走到儘頭,四周還是沒有什麼情況發生。
執劍的男人疑惑之餘,衝身後招了招手。
示意後麵的人速度再快些,趕緊出山。
馬蹄噠噠作響,揚起沙土陣陣,所有人加快了步伐。
然而,眼看山路的出口就在麵前。
就在此時,變故突起。
普通人感覺不到陰邪之氣,隻覺得四周的溫度突然下降了許多。
急跑的馬兒一陣嘶鳴,仿佛受到了什麼驚擾,高高揚起的前蹄。
兩個男人沒想到會突然驚馬,毫無準備。
隻來的及翻身下馬,身子還未站穩,就覺得頭頂上有個黑影閃過。
兩人心中一驚,下意識往後退去。
然而,那黑影卻是沒有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其中一匹黑色的馬上。
說來也怪,那人一坐上去。原本受了驚的馬,頓時就老實了。
“駕——”
黑色大馬感覺到腹部一緊,又是一聲嘶鳴,邁開蹄子的往前狂奔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大漢們好不容易穩住受驚的馬,保住車上的貨物。
為首的兩個男人也反應了過來,想要拚命,可人已經跑遠了。
握著弩箭的男人將箭頭對準了馬背上坐著的,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咬了咬牙,卻並沒有放。
弩箭有射程,那人已經離開了射程之內。
身後,五十多名隨車大漢齊齊瞪眼。
不明白來人為什麼單單隻搶了一匹馬,話說,那是土匪嗎?
“四當家的,你的馬被人搶了。”
拿劍的男人聞言氣極,回頭罵道。
“用你著提醒,我特娘的看到了。”
可馬蹄聲聲中,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能怎麼著?
“駕——”
“駕——”
丁閆已經連著在此處埋伏了兩天,終於等來一隊騎馬的。
這馬不錯,雖然不是千裡馬。但比那些拉馬車的,跑的快許多。
……
另一邊,林初一三人連夜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