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丁閆咳了咳,涼涼地看了楚玉銜一眼。
沒說話,但他那副不像好人的長相還是挺嚇人的。
楚玉銜直接就躲周易後麵去了,掃了一圈眾人的表情,滿臉茫然。
怎麼了?
我就是想說,衛將軍和妻子伉儷情深。旱魃若是死了,他自然也不會想著回來當鬼器。
給人當器靈哪裡有自己的媳婦重要?丁大哥肯定比不過人家的妻子啊。
有哪裡不對勁嗎?
話說,你們都想哪去了?
想哪去了?那你猜呢。
話不說清楚,可不能怪人家心思齷齪想差了。
就連平日裡隻做事很少說話的龐義,都目光複雜的看向楚玉銜,忍不住在心裡無聲的吐槽。
殿下,您說話可注意著點,這人屬下和禁衛軍們加一起都打不過啊。
他也是這會兒才發現,楚玉銜的瞳孔恢複正常了,就連身上的氣勢都變了。
心裡一動,看來,六殿下與林小姐和周公子出來這一趟收獲頗豐啊。
至此,龐義默默給遠在京城的皇上打了個報告。
皇上,屬下找著六皇子了。
他很好,眼睛也恢複正常了。
就是吧……
不知道這次回去,還是不是您心裡的那個六皇子。
周易拍了拍丁閆的肩膀,以示安慰。
“沒事老丁,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你還有哥們我。
一個衛青跑了,還有千千萬萬個衛青在等著你。”
丁閆的臉一下就黑了,直接爆了句粗口。
“滾犢子。”
林初一扯了扯嘴角,能罵人就說明沒什麼大事。
她又看向石進,問林家軍去哪了。
石進告訴她,林家軍和禁衛軍們在十裡外等著。
他和龐義是不放心,跟著丁閆過來的。
聽到人都在十裡外,林初一心中稍安。
轉過身去,開始觀看衛青夫妻倆大戰三萬陰兵。
旱魃全身都被包裹在火光之中,像塊燃燒著的火炭似的。
長發一甩,萬千發絲如同被燒紅的鐵絲一般紮向四周的陰魂。
嘶吼咆哮中,便有大山的陰兵化成了道道陰氣,沒入頭發中。
也有被扯斷的,陰兵手中的長矛順勢刺過來,卻被旱魃滿身的火焰灼燒。
瘋狂的一聲大吼,不進倒退,進攻更加激烈,似乎是想拚著最後的力氣去重傷敵人。
周易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林初一身邊,也踮著腳往裡看去。
開玩笑歸開玩笑,大事當前,該正經的時候還是得正經點。
“哎,咱們真就不管他了?”
這個他,說的自然是衛青。
眾陰兵圍攻下,衛青此時身上鬼氣翻湧,眼中的鬼火越來越盛。
同是鬼,那些兵魂可不會跟他客氣。
衝撞不行,就用手撕,用長矛戳,用嘴咬。
雙拳難敵四手,他也沒有旱魃那種渾身著火的防禦手段。
顧得上前麵,就顧不上後麵,將四周陰兵震飛出去,就立馬有會大片的陰兵圍上來。
每次被撕咬一下,他身上的陰氣就會被帶下來一塊。
即便如此艱難的困境,他也絲毫沒有退意,發著狠,一點一點的朝著旱魃所在的方向挪去。
這副情景,若是換成正常人,就算沒被感動的潸然淚下,也會感歎一聲‘真當是俠骨柔情”。
然而,一群整天腦子裡都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光杆司令,他們哪有這種情懷?
遠遠的望著這一幕,周易翻了個白眼,“有病。”
林初一淡淡罵了聲,“智障。”
丁閆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