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楚玉銜和丁閆,周易應該是最想出去的那一個了。
眼睜睜的看著時間流逝,日出月落,日落月升。
有時候覺得已經過去了幾天,一抬頭,太陽還在頭頂上掛著。
有時候,周易感覺大概也就過了那麼幾個小時,日月就交替了兩次。
這村子哪哪都正常,卻又處處透露著不正常。
比如,村子裡的人不種田不種菜,但一天之中總有某段時間是炊煙嫋嫋的。
他曾趁夜翻進過幾家的院子中,查探之下,發現廚房裡的確有吃剩的飯菜,而且天天如此。
周易猜測,會不會很早以前,這些村民因為某些事情全死了。
而這個村子,其實是他們的執念所化?
可他剛和木鈴鐺說起自己的懷疑,轉頭就被打了臉。
他曾給過苗子一包酥糖,沒隔多久,苗子的爹就給他送了幾根煮熟的玉米棒子。
他當場啃了一根,熱乎乎的,還挺香。
這就讓人費解了,就算村子裡的人都是鬼,他不是啊。
就算苗子能吃酥糖是用來蒙蔽他的假象,可那幾根玉米棒子確確實實是真的。
他還跟苗子爹要了一把玉米種子,一把菜籽,就撒木鈴鐺家房子後麵。
不用澆水,玉米都收完了,菜也吃了好幾茬。
一切似乎都正常的很,但周易清楚,越是合理,就越是詭異。
這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刻畫出來的故事話本。
而他,是不斷挑毛病的看客。
所有人都在配合著演戲,努力去完善他找出來的不成熟的故事情節。
這才是最讓人後背生寒的。
越琢磨越亂,越亂就越想琢磨通順。
周易覺得,再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他和天上那輪太陽,一定得瘋一個。
又是尋找漏洞無果的一天,走在村裡,周易熟稔的和村民挨個打招呼,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
拐過彎去,他斜眼瞅了瞅身旁的人。
可能是呆的太久的緣故,這丫頭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一份子。
一天到晚關在屋裡,他要是不硬將人拽出來,她都記不清村裡的人長什麼樣。
“哎,你怎麼不理人呐?我看那些村民挺怕你啊。”
木鈴鐺臉上神色淡淡,聲音清冷。
“你不是說他們有問題嗎?既然有問題,還是離遠點的好。”
“那倒也沒必要,也許能從這些村民身上找到出去的辦法呢。”
木鈴鐺的腳步慢了下來,問道。
“你就那麼想出去?”
周易聞言白了她一眼,一臉你是不是傻?
“這不是廢話嗎?不想出去我一天天四處轉個屁。
這破地方跟坐牢似的,連隻蟑螂老鼠都沒有。
還不如坐牢呢,最起碼還有逃獄的可能。”
聽了他的話,木鈴鐺的眼神有些莫名,突然停了下來。
“你的那些朋友,真的會來救你嗎?”
“那當然。”
提起小夥伴們,周易瞬間就來了精神。
說實在的,丁閆和林初一他們可是他堅持到如今的信念。
“放心,他們要是沒事,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
“那他們要是出了事呢?你就這麼相信他們?”
周易和木鈴鐺說了不少關於他們那個各路妖魔鬼怪都有的團隊故事。
他一直覺得,木鈴鐺會答應和他一起找出路,就是因為他那份對朋友毫無保留的信任。
希望有,羨慕有,可能還有種病態的嫉妒在裡麵,總會想方設法的打破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