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的一頓飯後，林初一因為晚上跟誰睡開始了選擇性困難。
馬老太拉著讓跟她睡，方嵐想仔細聽聽她這三年過的怎麼樣。
林翠兒張了張嘴沒敢吱聲，南銀霜想吱聲被林少澤拖走了。
林爹很識相的表示，他可以去林永新那裡將就一晚。
然後就抱著被子走了，全程忽略閨女投來的目光。
林初一十分無奈，太受歡迎了怎麼辦？
最後，為了不選擇一方而傷了另一方的心。她拉著兩人去自己那屋聊到半夜，才將人挨個勸回去睡覺。
剛回屋關上門，轉身就見她師父跟個鬼似的，站在角落裡陰沉沉地望著她。
無聲無息的，給她嚇了一跳。
“您咋出來了？不怕挨雷劈啊？”
寒陽子臉皮顫了顫，似笑非笑。
“七闕塔在你身上，為師還是能在天雷落下之前躲進去的。”
林初一扯了扯嘴角，這咋還火藥味十足的呢？
“那啥，裡麵那倆老頭給你氣受了？”
寒陽子哼了一聲，他倆要是有那個膽兒可以試試看。
揮了揮袖子，牆上突然多出來一幅畫，他指著那幅畫問林初一。
“你畫的？”
林初一掃了一眼，點頭，是她畫的。
“畫的為師？”
林初一再次點頭，昂，畫的你。
“我就長那樣？”
寒陽子都氣笑了，承認的倒挺快。
“我得虧是沒讓你把咱們這一脈發揚光大。”
這要是開宗立派，徒子徒孫前來拜見祖師爺。
一打眼，娘的什麼玩意兒？
這爛的稀碎的畫功，也好意思拿出來掛著，師徒倆一起丟人。
林初一翻了個白眼，畫的不像嗎？
不像你咋認出來的？
剛想反駁兩句，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一把推開，馬老太驚慌的聲音響起。
“初一啊，不得了了，你師父那——”
那什麼，沒了聲。
老太太每天早起睡前都得拜一拜畫，念叨兩句，這都成習慣了。
方才正拜著呢，畫突然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了。
用力擦了擦老眼，嚇得趕緊就來了林初一這兒，想告訴一聲畫丟了。
可話才說到一半，打眼看到屋裡站著的人，直接就傻了眼。
愣足足十多秒，馬老太一拍大腿，扯著嗓子喊道。
“哎喲娘嘞，這是誰哎？老神仙，您啥時間來的啊老神仙？”
終日拜神，冷不丁的神現身了。這給馬老太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哎呀老神仙，真是您來了呀？您看看，我這，我這正準備給您說初一到家來了，就見著您麵了！
那什麼，我說話您都能聽見吧？就是我屋裡那幅畫！每日都得跟你嘮嘮。”
說著一抬頭，見畫就掛在屋裡。
馬老太幾步過去，指著就誇。
“對對，就是這幅畫，我小孫女畫的！您看看，這鼻子眉毛眼的，多傳神？！”
寒陽子順著點了點頭……
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也真難為這老太太能認出來。
還傳神？哪傳神了？
林初一看看她師父便秘一樣的臉色，想笑，忍住了。
都說無意的話最傷人，就聽她奶捶胸頓足的惋惜道。
“您說您，這咋吃飯的時候不來？那晚上老大一桌菜呀。
哎喲對了！你看我這沒眼力的，您是神仙，神仙不吃飯。
那啥，你吃哪家鋪子裡的香火啊？我明兒一早親自上城裡買去！”
馬老太那一副‘不管你想吃多少銀子一根的咱都買的起’的豪邁勁，讓寒陽子徹底沒脾氣了。
林初一噗嗤一聲，有人來老頭子也不躲，這是想要見見林家人呐。
嗯，第一次會麵，她家老太太占上風。
房子離得近，又不隔音。
都不用挨個去通知，馬老太那大嗓門一起，所有人都聽到了。
啥事啊，半夜三更這麼大動靜？
初一？
初一怎麼了？
奧，不是初一啊。
師父來了？
啥師父？
奧，初一的師父啊。
啥？初一的師父來了？？
艾瑪，初一的師父來了？
所有聽清楚的人頓時一驚，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起來了。
那速度快的，本來因為林初一回來就沒有多少睡意，這會兒全清醒了。
“我是不是聽錯了？初一的師父來咱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