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皇城,兩人就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果斷讓青竹找個地方降落。
丁閆還記得在鳳凰山時,和衛蒼一起出現的那幾道黑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回西鳳。
但謹慎點總是沒錯的,萬一對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想讓他們自己送上門去自投羅網呢。
所以,他和周易沒有直接去宮裡,而是喬裝打扮了一下,準備先找個地方探聽一下消息。
大白幻化出了人形,改變了瞳孔的顏色。青竹藏在他的頭發裡,保險起見周易給他用了幾張隱匿氣息的符。
也往自己和丁閆身上貼了兩張,用以躲避血煞閣的血符。
城門口的官兵很鬆懈,也沒人盤查。
但是踏進城門後,就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而且越往裡越走,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越是強烈。
城中人不太多,鋪子大多都關了門,街道上有點蕭瑟。
但也有那種為了生活不得不出來開門擺攤的,偶爾有人路過,買完所需品後就低著頭,腳步匆匆的離開。
甚至還時不時回過頭去看看,像是後麵有什麼東西在追一樣。
周易一身婦人衣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懷裡抱著同樣女娃娃裝扮的大白。時不時抬眼瞥向兩邊的屋頂,小聲道。
“那玩意兒的分身被滅也沒有多久吧,看來這段時間沒少在西鳳折騰啊。”
身旁,丁閆做當地普通百姓打扮。低著頭,努力融入四周神經兮兮的氛圍中。
“走你的,彆瞎看,左手邊的樓上有高手。”
周易抿唇,收回目光,掐了掐大白的腰,示意他瞅瞅。
大白頭上紮著兩個小啾啾,手裡拿著周易自製的紙風車,臉上是丁閆抹的牆灰。
一手僵硬的摟著周易脖子,一雙大眼睛裡怨念森森的朝著丁閆所說的地方看去。
喪良心的,為啥要讓他也扮女娃?氣死狼了。
然而,在他遠遠的看到站在窗邊的那張臉時候,疑惑了一下。
“哎,那不是那個誰嗎?”
“誰?”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女的…”
周易忍住扭頭的衝動,小聲問道。
“哪個女的?你在哪見過?”
大白皺著一張臉,緊緊盯著那黑袍黑帽帽簷的女人。
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過強烈,那女人突然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一雙眼睛像是鬼魅般漆黑陰邪,讓人不寒而栗。
大白身子微微一僵,若不是跟旱魃待久了,冷不丁的都得嚇一激靈。
周易察覺到他的異常,暗叫不好。
突然抬手一巴掌扇上了他的屁股,又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疼的大白嗷的一聲,卻被周易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捏著嗓子罵道。
“臭丫頭,一天天的疑神疑鬼,這兒有人那兒有人的,哪兒有人啊?啊?”
說著就回頭往黑袍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對上那死寂的目光,臉色一變。
猛的低下頭,麵露驚恐的往前走,還使勁掐了一下大白的腿。
“死丫頭,看看看,啥都看。要是惹了麻煩,老娘遲早提腳賣了你。”
那姿態那模樣,把一個重男輕女的婦道人家給拿捏的死死的。
丁閆也趁機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是臉色一變,兩人的腳步更快了。
黑袍女人眉頭輕蹙,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才慢慢將視線移開。
被人監視感覺消失,兩人心中一鬆。又往前走了一段,找了個不算起眼的酒樓走了進去。
酒樓不算大,分樓上樓下,沒看到小二,隻有掌櫃的坐在櫃台後麵。
見人進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說。
頂著掌櫃異樣的眼神,兩人點了菜,要了樓上的一個包間。
進屋關了門,周易將大白往地上一扔,總算是才鬆了口氣。
“我去,憋死我了。”
大白不滿的從地上爬起來,有樣學樣的從頭上把一樣憋了一路的青竹給扔到了地上。
還拿腳踩了兩下,然後拍了拍手,木著臉坐到屋中的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