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響起,周圍忽然湧起一團一團的白霧。
這霧氣濃重,瞬間就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更看不到身邊的同伴。
尿褲子女玩家焦急的大喊:“你們在哪裡?”
然而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仿佛大家都同時消失了一般。
她按照記憶中的神使位置,向前走去。
卻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改變,神識早已不知去向。
而琴聲也飄忽不定,忽遠忽近。
飄飄蕩蕩的,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
漸漸的,她在琴聲中,忘記了身在何處。
迷霧散開。
有人忽然拍了拍她的肩頭,耳旁傳來遙遠又熟悉的聲音:
“畢業之後有什麼想法,留在這裡還是回老家?”
尿褲子女玩家驚疑的轉頭。
此情此景,
好像是自己大學剛畢業的那天。
幾個舍友剛哭過一場,正在收拾東西。
見她沒有反應,
那位室友又道:“找份工作算了,你寫小說每個月掙那幾百塊錢全勤,能養活自己嗎?”
尿褲子女玩家的頭腦有些混亂,漸漸的,和眼前的場景融合在一起。
她乾笑道:“我剛簽了一份千十的合同,隻要每天寫一萬字,就有一百的收入。”
舍友道“就你那速度,一萬字恐怕要寫十個小時,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也隻有三千。”
“去掉一千五的房租,還有水,電,燃氣,手機和網費,剩下的夠吃喝嗎?”
“聽我一句勸,隨便找個文員的工作,也有四五千的收入,實在不行,進廠打螺絲,也比這個強。”
尿褲子女玩家被她說的有些窘迫,但知道對方是好意,也沒有說什麼。
對方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沒有聽進去,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圖啥呢?”
舍友搖搖頭,繼續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尿褲子女玩家聲音雖小,但卻堅定的說道:“為了夢想。”
場景一變,她出現在出租屋裡。
這時距離畢業,已經兩年。
這兩年,她都在碼字。
幾乎沒有社交。
連男朋友都沒有時間找。
每個月除了交房租和吃飯,幾乎剩不下錢來。
當初同寢室的姐妹,天天聚餐約會。
畫著精致的妝容,打扮的漂漂亮亮。
而她連買化妝品的錢都沒有。
隻能用大寶。
她常常自嘲,這種天天不見人的狀態,也不需要化妝。
今天她費了很大心血開的新書,撲街了。
她坐在電腦桌前,看著鏡子中憔悴的麵孔,心裡異常難受。
她身後,空氣一陣扭曲,忽然走出一個身影。
和她一樣的高馬尾,和她一樣因為熬夜而出現的黑眼圈。
她馬上明白,這是另一個自己。
或者說,是內心深處那個抑鬱,頹廢,充滿各種負能量的黑暗體。
黑暗體來到她的身後,像一個老朋友一樣,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聲音低沉的說道:“放棄吧。”
尿褲子女玩家想起這兩年的艱苦處境,喃喃道:“真的要放棄嗎?”
黑暗體繼續道:“選擇永遠比努力更重要,你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尿褲子女玩家黯然低頭道:“沒錯,我是失敗者,我無顏見自己的爹娘,也不好意思麵對當初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