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獄警終於告訴我律師來見我,我很開心。
律師來見我,說明事情大概率有了轉機。
可伴隨著我聽到這句話,整個看守所也在飛速崩塌。
各種牆壁都開始出現裂痕,就連天花板也墜落了下來。
很多人見到牆壁裂開,當場就從裂縫裡跑出了拘留室。
還有的人走上前去趁亂推倒了管教,隨後拿過鑰匙打開了門。
“大國!!”海哥在跑到走廊儘頭對我大喊,“快跑啊!你他媽是死刑犯,不跑沒機會了!”
話音一落,一塊天花板落了下來,把他活活埋在了底下。
我感覺有點眩暈,我不知道現在應該乾什麼,但我知道我不能跑。
我跑了,就是認罪了。
我不是死刑犯,我肯定不是。
但是直到整個拘留所空無一人,直到廢墟把我活埋,我都不知道律師要告訴我什麼。
案件重新判決了嗎?
警察找到關鍵物證或者人證了嗎?
我可以回去了嗎?
後來我才知道,我和小雨分彆的時間竟會長到無法想象,甚至多於我被判的七年。
我在那裡待得時間,足夠一個正常人老死。
如果我當時認罰,是不是就不用經曆這一切,隻需要等待七年就可以出來和家人團聚?
這就是這個世界對我的懲罰嗎?
好一個「桃源」。
根據房間裡的隊友所說,我每一次都會用同樣的方法,使用我這一身蠻勁帶領他們通過麵試房間,隨後在「桃源」死走逃亡。
我不懂為何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但我知道這世上的事是怎麼算的。
我若是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便要成為最不好惹的那個人。
無論是現實世界、是「桃源」、還是看守所,隻要有人存在,那麼規則就都一樣。
隻要你不好惹,那你就會受到優待。
所以這一次輪回,我想試試更加冒險的方法。
“喂。”我盯著房間內那個戴著白色虎頭麵具的裁判說道,“打架的話……對手隻能選我們自己人嗎?”
這場遊戲讓我們搶奪地上的道具進行互毆,以一方認輸為準。
可我身後都是跟我一樣可憐的苦命人,我們有什麼理由因為這個陌生人的一句話而互毆?
身後的隊友聽後一愣,伸手拉住了我:“衛國,你要做什麼?”
“你彆管。”我讓他後退一步,隨後再次扭頭看向白色老虎,“你瞅啥,聾了嗎?我不能選擇彆的對手嗎?”
那白色老虎的眼神告訴我,我們似乎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此時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你……你彆……”白色老虎支支吾吾地道,“我服了,你怎麼又來了……這次遊戲不用做了,你們走吧。”
“我以前也問過嗎?”我往前走了一步,發現這些裁判似乎比我想象之中要更懦弱一些。
都能做出這種壞事,卻有著格外懦弱的性格,你們要怎麼成為強勢的那一方?
“我不走。”我搖搖頭,“我還能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