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什麼都好。”錢五又說道,“能做到的我們試著去做,做不到的也可以想想辦法。”
我思索了半天,始終沒法把“我想出去”四個字從嘴巴裡扔出來。
或許我一直都是個膽小鬼。
我用逃避的方法一直躲藏至今,好不容易想要敞開一次自己的心扉,接受曲逸飛的治療,卻又經曆了極其罕見的巨大地震。
仿佛連老天都不希望我重新振作起來。
仔細想想,就算我治療好了自己一切的心理創傷,可迎接我的不還是同一個世界嗎?
他們依然會記得宋明輝這個名字,也依然會把錯誤的事實當做真相。
我可以解釋,但我沒有辦法和無數人一一解釋。
隻要在外麵的世界,我就永遠沒有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
既然如此……我要不要選擇在這裡重新開始?
我從房間裡的小小窗戶望向窗外,那裡有著紅彤彤的天空和陰霾土黃的太陽。
在這個像地獄一樣的地方重新開始?
無所謂,反正外麵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想出去。”我沉聲道,“但我有其他想做的事,不過聽起來可能會有難度,你真的能做到嗎?”
“說說看。”錢五點頭道。
“我想賺錢。”我說道,“這裡每十天都可以出去一次吧?我要想儘辦法在這裡賺錢,然後出去用。”
“賺錢……?”錢五的手緩緩托住下巴,眼睛向下瞟了瞟,似乎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對,你能做到嗎?”我問。
他沒有馬上答應,但也沒有立刻拒絕。
這看起來確實是一件不太成立的事情,根據了解這裡的人所說,我們永遠被卡在了同一個十日。
既然這樣的話,錢也根本不可能帶到外麵去吧?
“雖然很難……”錢五皺著眉頭說道,“但好像真的有小概率可以做到……”
“哦?”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你有辦法?”
“但現在恐怕是不行的……”錢五思索了幾秒又說,“我們需要儘可能地招收一些隊員,這些隊員最好能夠橫跨幾十年的時間。”
“橫跨幾十年的時間?”我不理解。
紅裙女人在旁邊點點頭:“你或許不知道,每個人都是從不同的年代被抓來這裡的。”
“嗯……?”一句話讓我的大腦卡頓了一下,我理解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之後感覺更加難以置信,“不同的年代……?”
“隻要覆蓋的年代夠多,理論上我們就可以通過電話號碼、家庭住址等信息,找到所有人。”錢五的眼球快速閃動,似乎正在逐漸完善著這個計劃,“唯一的弊端是……或許我們可以讓特定的人收到錢,但無法選擇特定的時間。”
我聽後頓了頓:“具體是指?”
“也就是說……假如你想要一個人在2010年的時候收到錢,但實際情況是對方有可能會在2000年或者2020年的隨機時間收到錢。”錢五用手在桌麵上比劃了一下,試圖跟我解釋清楚,“具體要看我們負責發放金錢的隊員在生活在哪個時代。”
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有錢,但這個時間點是「過去」或者「將來」的隨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