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太多疑問了。
若是有一天……大量的「參與者」登上「列車」,你就帶他們去解放「螻蟻」
「有一天」是哪一天?「大量」是多少?為什麼他們會登上「列車」?「螻蟻」要怎麼解放?
短短的一句話讓我的大腦多次空白,甚至連問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多餘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了。”羊哥說道,“這就是全部的你要做的事,記住了嗎?”
我不知道我記住了沒有,隻感覺大腦一片懵。
“記住了沒有?”羊哥伸手捶了我胸膛一拳。
“記……記住了……”
“這件事對我極其重要。”羊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過多少年……你都不要忘。”
我從未在羊哥口中聽到類似的話,這些年來他似乎從來沒有讓我們為他做過什麼事。
這或許是我聽到的第一份請求。
“放心。”我把羊哥的話刻進了記憶深處,“雖然我有很多疑問……但我到死都不會忘記這句話。”
“好。”羊哥點點頭,“當你真正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或許你已經是個獨當一麵的大人物了。”
“好……”
“要記得,以後你就是獨立的「地級」了。”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把那個「好」字說出來,因為我舍不得。
在我有記憶的人生裡,或許是第一次出現「舍不得」的想法。
我有家了。
但現在要沒了。
“那賠錢虎怎麼辦……?”我咬著牙說道,“那個傻子這麼讓人操心,他不會相信我就這麼走了的……到時候他肯定會……”
“你肯定有辦法的。”羊哥說道。
一語過後,我隻感覺心如刀絞。
正在沉默間,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
“白羊哥哥,黑羊叔叔,開飯了。”小人鼠在門外叫道。
我回過頭去望向她,想跟她打個招呼,但此時又語塞了。
這份語塞對我來說極其複雜。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麵對她,我已經被羊哥「驅逐」,所以我們還算是家人嗎?
更何況羊哥交給我的工作聽起來極其危險,我和她繼續來往……難道不會連累她嗎?
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啊……黑羊叔叔……你的臉……”她先是嚇了一跳,很快又高興起來,“你是「地級」啦?!”
羊哥扭頭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決定。
沉默半天,我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沒錯,我是「地級」了,來和羊哥告彆。”
聽到我的說法,羊哥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眼神同樣複雜。
“告彆……?”小人鼠似乎還沒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可我已經不能再解釋了。
她是我的家人,是我們大家的孩子。
我怕我會舍不得。
“羊哥……”我扭過頭來看著他,雙眼含淚小聲說道,“就算我不在這房間裡……也永遠是你的人。我會竭儘所能地幫你。”
“竭儘所能……?”羊哥聽後皺起眉頭,似乎已經洞察了我的想法,“你準備做什麼?”
“我想試試我的本事,也想試試這些年來你教我的手段。”我壓低聲音,靠近了羊哥的耳朵,“馬上就到「兩天後」了,那隻地牛,我幫你處理。”
“你瘋了……”羊哥也壓低聲音衝我說道,“你成為「地級」才一天,你在玩命?”
“在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之前,我不會死的。”我小聲說道,“再說了……我現在可是獨立的「地級」,我有自己的抉擇權了。”
“你意思是你現在可以不聽我的了?”羊哥往前一步,表情也變得有些冷峻。
可是過了這麼多年,我太了解羊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