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給眾人安排好了分組,和他們一起邁步走出了校園。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喜氣洋洋地前去「打探」,隻等最後情報充足了之後派出最強小隊。
可是最強小隊在哪呢?
無所謂,他們隻知道不是自己。
我帶著笑容跟每個人打著招呼,讓他們加油,不要丟掉了性命。
“天秋,我們都出去了,你要注意安全啊。”雲瑤在門口跟我說道。
“我會的。”
金元勳也衝我微笑點頭:“哥,走了哦。”
“對了……”我頓了頓,微笑著看向他們。
“怎麼?”雲瑤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過「文巧雲」這個名字?”
二人聽後麵麵相覷:“沒有哦。”
“好。”我沉吟了幾秒,“那「齊夏」呢?”
二人依然搖頭,雲瑤盯著問道:“怎麼忽然問這個?咱們都從一個房間裡出來,如果我們認識的話,你也肯定會認識的呀。”
說得也是。
每個房間都有九個人。
可我們房間裡有人消失了。
更荒謬的是我們全都忘記了消失的人是誰。
如果我曾經和文巧雲或者齊夏關係交好,他們有沒有可能曾經是我們的隊友?
隻可惜這件事很難找到什麼實質性證據了。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校園門口,我的表情才漸漸冷靜下來。
麵具戴得有點久,感覺臉都有些沉重了。
我低著頭,離開了校園,隨意找了個方向向前走去。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隻是想找地方休息。
我感覺有些孤單。
無論是「桃源」還是現實世界,我始終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和彆人都不一樣,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我。
每當我看到世界崩塌,「癲人」兩個字就會印在我的血液裡,和腫瘤一樣與我融為一體。
我在期待世界崩塌。
這世上還有其他人像我一樣嗎?
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死,隻在乎能不能在世界崩塌的時候摘下麵具。
這世界毀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裡所有人的性命和我有什麼關係?
在外麵的世界……我可以勉強說自己和父母因為血緣連接在了一起,可在這裡呢?
我跟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連接。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需要我這樣的怪物來拯救,那就說明它早就該被毀了。
我在一個台階坐下,抬起頭望向血紅色的天空。
我要再這樣偽裝多久……?
每次見到人要第一時間把笑容掛在臉上,隨後精心地控製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再根據不同的邏輯和動機說出不同的話。
我很累。
“來……來了……?”
一個微不可見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我扭頭看去,發現我正坐在一間便利店門口,那裡麵站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癲人,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站起身,緩緩走進便利店,這地方已經沒有什麼貨物了,可那癲人似乎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店。
我走近她,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的雙眼,她的臉臟兮兮的,蓬亂的頭發也擋住了容貌。
“你說什麼?”我問。
“來……貨……”她又說。
“「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