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法是可以防洪,但是每年修堤壩費時費力費銀子,為何不換一個方法?”
豐慶帝來了興趣,那堤壩每年確實花費不少銀子,仍然年年淹田。
“開溝挖渠,將河水引入田中。”
林冉的話音剛落,朝中大臣對望一眼,紛紛壓低聲音討論起來。
“荒唐,一派胡言。”
林冉看向說話的人,又是那個頭發花白的吏部尚書。
吏部李尚書出列,用那垂垂老矣的聲音道:“陛下,林大人滿口胡言,若是引水入田,如何種植小麥?”
林冉哂笑,“李大人,下官並沒有說種植小麥。田地既然引水入田,自然要種植親水植物,比如說水稻。”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吏部李尚書怎麼那麼喜歡反對她。
他們並沒有過交集。
不對,他們有過交集,她上李家討過債。
她哪裡知道,之前討債的事情令李尚書失了麵子,李尚書便記恨著。
如今她以女子之身位列朝堂,更是他所不能忍。
豐帝:“如何開溝挖渠?”
林冉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圖紙,圖紙足有一米寬一米長。
林冉左右看看,最後厚著臉皮道:“煩請張大人幫忙拿一下。”
張禦史:“......。”
那是一張極大的圖,是林冉根據戶部的輿圖和自己所看簡略繪製的。
豐帝不解地從龍椅上走下來:“這是?”
“陛下,這是臣根據輿圖自己又簡略繪製的一份水田圖。”
林冉指著幾個做了標記的地方,“這個地方臣看過了,這一段是這段河中最窄的地方,也是往年發生塌堤最多的地方,每年修這處的銀子也最多。
臣想著,將這裡東西處開堤口,引水入田。
水量漲起來的時候就先有一部分引入了田裡,剩下的再往下走。
這後麵的堤壩承受力就會小些。”
林冉又指著另外兩片地,“這些田臣都看過了,多年未耕,裡麵本就儲水,地力非常好,非常適合種植水稻。”
“另外,這邊、這邊、還有那邊......”
圍繞在幾人身邊的官員越來越多,林冉越說越細。
自己說不行,還從袖子裡掏出幾本書,來證明她的觀點的可靠性。
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擠在最前頭,聽了連連點頭。
“沛河是一條南北斜的河道,這幾塊地方是比較缺水的,不若在這裡、這裡...”林冉指著上麵的兩個大圈。
“這上麵可以建個儲水庫,雨季時儲水,旱季就可以用這水澆灌田地。”
“除此之外,還可以利用地下水,就是在田裡挖井,必要時可以用井水澆灌。”
林冉呼啦啦說了一通,抬頭一看,好家夥!
原本該安安靜靜整整齊齊站在隊列裡的大人們,全部圍在了周邊。
張禦史拿著圖紙的手,已經酸澀得在輕輕顫抖,以極大的毅力忍著平衡。
林冉拿過圖紙,歉然一笑,“張大人辛苦,下官來拿,下官來拿。”
張禦史:“......。”
隻是剛拿到手,一雙修長節骨分明的手直接抽走了圖紙,“我來。”
清朗的聲音極具磁性,帶著些許冷意,讓說話說得口乾舌燥熱氣騰騰的林冉稍稍涼快了些。
抬眸望去,哦豁,是昨日看到的那位極品帥哥。
林冉眨了眨眼,“多謝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