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爺。”說話的是趕車馬的周丙。
“入秋了,何人會戴首飾?關了吧。”
“是,世子爺。”
這一夜,注定是林冉的不眠夜。
一會兒想著周允琛送來的一屋子的歉禮,一會兒想著周允琛的話。
一會兒把創建律法的人拉出來罵一頓,再想想官場的難混程度......
輾轉反側,晃了大半夜才睡。
第二日,林冉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上衙。
林義精神抖擻,“閨女,昨兒夜裡沒睡好?”
林冉瞥了眼林義,以及他身旁麵色愈發滋潤的白姨娘,她表示不想說話!
盯著兩個大黑眼圈和昏沉的腦袋去上衙,煩躁地撓了撓......沒有撓到頭,隻撓到一個大帽子。
歎口氣,出門打了一盆井水,洗了個冷水臉這才稍微靜了下來。
從係統裡拿出昨日寫的東西,今日繼續。
伸手到筆架處抓了個空,林冉抬眸,本該掛著筆的筆架此刻空空如也。
而本該是空的筆筒裡整整齊齊地放了三支毛筆。
林冉眸光如冰,半晌後拿起磨條仔細地磨墨。
午間,林冉又收到了兩個食盒。
不同的是,周家的食盒送的不是聚賢樓的招牌菜,而是鴻富樓的招牌菜。
鴻富樓也是京城排名前三的酒樓之一,它家的乳鴿一絕。
林冉:“......。”
她似乎知道送飯的是誰了。
林冉恨恨地咬著乳鴿,孟士學心疼地看著那隻鴿子,“你可彆糟蹋好東西了。”
林冉:“......。”
好吧,美食不可辜負。
晚間下衙時,林冉比往日慢了幾許。
孟士學在門外叫道:“林大人,該回了。”
“稍等。”
林冉作勢將寫好的稿紙放在抽屜裡,洗乾淨毛筆掛上。
然後將還有墨汁地硯台也收進了抽屜裡,這才關上門離開。
“陛下要的折子明日就要上交,隻剩最後一點我想著寫完,勞你們久等。”
林冉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公廨的同僚們能清晰地聽見。
然後用‘小小聲’道:“不過剛寫完墨跡未乾,我放到抽屜裡攤開晾著,也不怕被老鼠咬了。”
吳令治和孟士學迅速對視一眼,“是及,是及。”
三人快步離開,有人羨慕無比,“咱們什麼時候能正點下衙?”
“秋稅上來了,這一個月你彆想。”說話之人快速撥著算盤。
這段時日,他們哪日不是到戌時才回家的?
各地的秋稅報上來,戶部從老大到底下的小兵就沒有一個能準時下衙的。
除了林冉這個特例和吳、孟兩個農事官。
一整日,水喝不上一口,連出恭都舍不得去。
天色黑透,廊下掛著幾個大紅燈籠,院子裡仍然昏黑。
一個人影左右望了望,閃身進了最邊上的公廨。
拉開抽屜,微弱的燈光下一眼就看見了攤開晾的奏折。
黑影獰笑,正想拿起折子,突然不知碰到了什麼,發出砰響。
黑影嚇了一跳,細看竟然是打翻了墨汁。
冷笑一聲,快速將抽屜關上,全然沒有注意到留下的手印以及鞋上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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