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炯炯地看著豐帝,一臉你太不厚道的表情。
豐帝輕咳一聲,莫名有些心虛,“你倆家不是準備和離嗎?”
“沒有那事,那起子小人見不得臣家裡和睦散播謠言。”
豐帝:“……。”
朕信你個鬼。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威遠侯這才告辭離去。
豐帝靠坐在龍椅上,李福公公上前幫他按摩腦袋。
半晌才聽到豐帝開口,“鷹眼,去查查折子的事情。”
鷹眼行事,完全不墮此名。
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查清楚了,連那個倒墨汁的大冤種也抓走了。
賈主簿被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大喊大叫,倒墨汁的不是他。
然而他的喊叫並沒有用,他和倒墨汁的謝主簿一起被帶離了戶部。
林冉倒是有些訝異,她本猜測的是賈主簿,畢竟他隻要一見著林冉就開始陰間人。
倒是應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
戶部整個部門戒嚴,胡尚書麵容凝重地跟前跟後,等鷹眼走後立馬把林冉叫走。
“你——”
林冉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胡尚書:“……。”
胡尚書抹了把汗,灌了一杯冷茶,稍稍冷靜下來。
“林大人啊,世子妃啊,你…咱部裡的事情,咱能不能自己處理了?”
林冉眼皮子一撩,“這麼久了,也沒見大人您處理啊。”
胡尚書被噎得不輕,“這官場嘛,不就是這樣嗎?”
林冉點頭表示同意,“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胡尚書:“……。”
胡尚書坐在官椅上不吭聲,林冉知道他在生氣,但,那又如何?
“自來戶部,賈、謝主簿二人處處刁難,把著手裡的工作不放,下官本心不在此並不在意。
然而下官的處處退讓卻讓二人得寸進尺,被禦史彈劾下官玩忽職守。
若是下官沒有提出開溝挖渠的方案,是不是得被記大過?
今日更是狠毒,直接把折子弄得不堪入目,若非下官還有記錄,今日下官還有大人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麼多人等在勤政殿,拿不出東西來,誰來承擔豐帝的怒火?
不過是她這個小炮灰罷了。
“他們今天的結果全都是咎由自取罷了,什麼官場自來如此?
我偏不!沒道理受害者還要為施害者隱瞞罪行。”
胡尚書歎了口氣,還是年輕氣盛,沒有吃過大虧。
“小冉啊,你可有想過,陛下會治你大罪?”
林冉怔了怔,這一副和藹長輩的語氣怎麼回事?
害她憋了一肚子的氣不知道該怎麼排泄了。
林冉抿抿唇,“自然想過。”
想來想去,這個方法卻是最得利的。
“既然想過,又為何冒這麼大的風險?若陛下當真治罪,你這會兒……哼……”
林冉朝宮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英明仁善,明辨是非,任人唯賢,我把所有都明明白白呈現在他眼前,陛下自然不會治罪。”
彆人搞陰謀,她就用陽謀。
彆人說話三分藏,她一分不藏全部禿嚕給豐帝聽。
她如此坦誠是出於對帝王的信任。
而見過太多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豐帝,對林冉的這種坦誠自然是會維護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