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城,直接從城外的官道走。”
林冉點了點頭,“你對新三府了解多少?”
周允琛看了她一眼,“新三府,地貌奇特多變。
新北府在最北側,被三條山脈包圍,天然的地勢形成一個很重要的關口,易守難攻。
西邊有一個草原,當地農民多放牧為生,新南府的地形半乾半濕,沛河從新南府穿過,東北部也有一片草場。
新西府的地形也是複雜多變,北邊有黃土高山,南邊山地、平川、河穀等。
若是屯田,在南邊更合適。”
周允琛儘可能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出。
隨著他的描述,林冉的腦海中大致繪出一幅圖。
周允琛又道:“沛河的源頭不知道從哪裡起,沛河寬大水流急,汛期經常發生洪澇。”
“嘶——”林冉頭疼的拍拍腦袋。
“怎麼?”周允琛眉頭蹙了蹙。
林冉搖頭失笑道:“屯田這活兒可不好做。”
周允琛淺笑,“沒信心?”
林冉白他一眼。
信心是有的,隻不過……需要做的事有點多啊。
靜默了小片刻,林冉突然問道:“說來,你不會覺得女子為官很離譜嗎?”
周允琛垂頭微微一偏,看著林冉那張明媚的臉,輕笑,“是挺新鮮的。”
“你不會嫌惡嗎?不會感到恥辱嗎?說起來,若是沒有西洲國使臣的推波助瀾,我這個官一定封不成。”
林冉嗤笑。
當初多少人反對封她為官啊。
迫於西洲國使臣的壓力,聖上才給她封了一個官。
為官之後,除了幾個親近的親朋,所有人看到她,都像在看恥辱般。
好似女子站在金鑾大殿上,就會侮辱了他們的聖地般。
胡尚書對她雖然不錯,其實對女子為官也是介懷的吧。
她在戶部被那兩個主簿如此打壓,他也沒有什麼表示不是嗎?
似吏部尚書那一班子人,哪一次遇到有關她的事情不是各種反駁?
隻這一次來西北屯田,朝中所有人都讚同。
這是算準了,她硬不起來會被他們拿捏住?
還是說,她一輩子隻能呆在西北,回不去?
周允琛驚訝,好看的劍眉蹙著,眉心形成一個淺“川”字。
“為何會嫌惡、恥辱?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你既然有惠民利國的才能,就當站在你該站的位置發揮你的才能,使更多的百姓受惠。”
周允琛收回目光看向遠方,“我十歲便隨我爹上戰場打仗,見過了太多人死亡,在戰爭麵前人命如草芥。
小時候,我問爹,為什麼這世間要有戰爭。
我爹說為了爭搶一個能讓他們活下去的地方。
大豐地大物博,受上天眷顧,有山有水,土地肥沃,百姓能填飽肚子,能安居樂業。
這是外族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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