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有些猶疑:“他能不能成?”
“不能成也要成。”王將軍意味深長道。
若是他被打壓,也會想一個出路的。
而今年,林冉,就是那個出路。
西北今春的糧食問題一查就知,比起北疆府和新西府,徐總緹算做了一件大錯事。
陛下心裡肯定記住他了,他如今隻有縮緊脖子做事哪裡敢再出頭?
雖然鄧廣原也會受到一定的牽扯,但是這也是他能就此機會伸頭了。
王將軍笑看著林冉:“放心去吧。”
於是,林冉就找上了鄧廣原。
鄧廣原不過三十來歲,瞧著像五十歲的老翁。
臉上布滿溝壑,眉間一個清晰可見的川字,一看就是經曆了太多糟心事。
林冉的品級比他的品級高,虛受了他一禮,又回了個晚輩禮。
“鄧大人,今日請鄧大人來是想商討移民一事。”
林冉過於直接,讓久經官場一場對話要猜上三兩天的鄧廣原直接愣在原地。
林冉見他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了許久才開口,“可是有什麼不妥?”
鄧廣原這才回神,懊惱自己居然走神了。
連忙一揖,“願聞其詳。”
林冉就將北疆府的招募移民之事說與他聽,鄧廣原聽得認真,待聽得今天北疆府當真畝產四百斤的時候更是驚訝地變了臉。
“當真是四百斤?”
林冉點頭,“我親自盯著他們秤的哪裡能有錯,一點沒有誇張。”
“不相信你可以去問王將軍,今年軍隊開墾的新田他們的畝產就有四百斤。至於你們新南府為何沒有達到畝產四百斤,我想,這個原因不用我說與你聽吧。”
鄧廣原羞赧低了頭,而後重重歎了口氣。
林冉瞧著他,“實不相瞞,我將折子上報給了陛下,陛下會派人下來核實的概率起碼有九成。
核實過後,自然是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了,你說是不?”
鄧廣原蹙著眉不做聲,心裡是讚同林冉的。
“如今,這移民一事就是鄧大人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林冉繼續道:“如今去往北疆府安家的人越來越多,除了原來軍隊將士的家眷外,安北府及其相鄰的幾個府中,前往北疆縣新北府安家的人最多。
都駐紮在新北府了,新南府和新西府的人自然就少了。”
“更何況,如今新北府那邊放出話去,畝產四百斤那能吸引多少大豐百姓前去安家這點無需我說明吧。”
“鄧大人不如好好想想,”林冉說得口乾舌燥,喝口茶潤潤喉嚨,“往年,哪個地方能有畝產四百斤的糧食產出?
就連有‘大豐糧倉’之稱的江南,最多的也就畝產兩石多一二十斤的樣子。
為什麼北疆能有畝產四百斤的糧食所出?不怕鄧大人笑話,我敢說,這件事我居功至偉。
而現在,我敢說,河灘那片地若是開發出來,或許會成為大豐第一糧倉。”
鄧廣原瞪著一雙略微凹陷的眼睛,一雙略渾濁的眼珠子緊緊看著林冉。
胸腔迅速起伏,也不知道是被林冉的發言鎮住了,還是被林冉所描繪的美好未來驚住了。
突然間,他的身子哆哆嗦嗦顫了起來。
林冉一驚,這一副被雷劈了一通的樣子似曾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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