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令治等人帶著手裡的幾個人和幾個傷殘衙役參與搜尋了一天一夜。
“容我說句難聽的話,那山崖掉下去,就算能救回來,也不定......”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吳令治喝止:“知道難聽,就閉嘴!”
吳令治赤紅著眼,身上的疲憊,心裡的擔憂,所有所有都壓抑著他。
再聽到這不合時宜的話,隱忍了許久的情緒化作怒火蹭蹭蹭往上漲。
“吳大人,石大人說得雖然難聽,但是不無道理。王將軍帶了那麼多人去搜救,我們手無縛雞之力不若在司裡等候。”
吳令治被氣得站不住:“掉下衙去的是我們的長官!”
他無比失望地怒喝道:“平日裡,林大人對咱們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她生死不知,你們不想幫手可以,彆說喪氣話!晦氣!”
沈聞玉抬手抹了把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水珠,紅著眼眶道:“對,晦氣!”
“你們......”
說喪氣話的石大人氣極,“哼,不是我們不關心長官,如今有軍中將士和府衙的衙役搜尋,屯田司事務又繁多不可無人。”
吳令治氣極反笑:“嗬,我們家林大人還沒找到呢,就急著摟權?”
他看向那個說話之人,又看向一聲不吭的肖大人:“肖大人,我平日裡總覺得你比原屯田司的人腦子更清楚,如今看來,那天靈蓋底下也不過一坨屎。”
他不顧肖大人想要吃了他的目光:“我不怕告訴你,就算我家大人.....真的出事了,這屯田司你也當不得家!”
說完不再理他,帶著自己這撥人去另外一處尋找。
肖大人冷笑著甩袖,心裡十分不屑。
林冉如今回不來了,再來一個新的上司,你們這些林冉的舊部下又會如何他不管,總之,他不能再被打壓。
肖大人寬袖一甩轉身離開:“本官要回司內處理事務,諸位自便。”
剩下的人原本就是跟著他的人,如今見自家長官都離開了,自然跟著他離開。
鄧廣原看著氣紅了眼走過來的吳令治,心下歎息,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吳令治忍不住薅了一根枯草:“這些人,無情無義無仁無德。”
“牆倒眾人推,官場自來都是這樣。”鄧廣原的心急不比吳令治少。
他才剛有起色,若林冉回不來......
他隻能祈求,林冉能夠平安的回來。
不說各部門各人的心理,隻林義聽到自家大閨女掉崖的消息當場就站不穩,摔到了地上。
“你說什麼?”不似往日裡的大嗓門,顫抖著聲音滿是不敢相信。
“我不相信,算命的說了,我家小冉是大富大貴的命。對,就是大富大貴,她還沒有大富大貴呢,必不會死。”
淩初很心急:“是,我們都覺得她不會死。林將軍,末將想前往新南府搜救,這邊.......”
林義呆愣愣地抬頭,一行淚水從那虎目中流出:“啊?你說、什麼啊?”
淩初瞧著林義這樣,又想起生死不知的好友,心下也很難過:“林將軍,末將想帶兵前往新南府搜救,大營這邊......”
“對對對,是要搜救。”林義從地上爬起,胡亂地抹了把臉,臉上瞬間多了許多泥巴。
“你去,你帶人去,想帶多少帶多少,這裡我守著。”
淩初非常不放心地看著林義,林義瞪大眼睛,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我肯定能守好了,誰敢不聽話,我手裡的殺豬刀可不是開玩笑的!”
淩初想了想道:“阿琛不見了的消息已經放到北疆縣來了,想來是捂不住了,您要小心西洲國、西樓國、還有草原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