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的人在北疆縣盤桓了幾日，抓人放人，一時間把整個北疆縣的氣氛弄得十分緊張。
本想去開荒的人們也不去了，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就連小孩兒們的哭鬨聲都聽不到了。
屯田司的人在最初一天八卦了一下後，一直在忙著做年終總結。
剛回來的上官說了，做不完，過年不給放假！
陸之贏看著自己桌上的一堆表格氣得頭疼：“不見得時候吧令我們憂心，一回來吧氣得人牙癢癢。”
這一堆一堆的活兒，照這情形，得乾到過年都不得閒的。
孟士學忍不住笑開，陸大人身兼數職，身上的活兒計最多，不過……
“把活兒分給千千，這丫頭隨她姐，能力強。”
陸之贏斜他一眼，“這些是分派剩下的。”分太多吧，他也怕把小孩兒累壞了，到時候長不高，他怕林義會拎著殺豬刀來屯田司堵門。
“說起來，這林義還真是好命呢。”柳大人快速撥著算盤，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賬簿，一點也不影響他動嘴：“本以為長女嫁入侯府是天大的榮幸，沒想到人爭氣，成了比我們這些老爺們還厲害的人。
這老二雖是個書呆子，不過聽聞現在學業在緩慢上升。”
緩慢上升也是上升，總之有進步。
“這老三，一個十歲就跟著瞎混的，沒想到進了軍營訓練一段時間，比試都靠前，看著也像個能成事的。
再說這老四，年紀小小的也在咱屯田司，那算賬的本事喲，老夫我都自歎弗如。”
說起那算賬的本事，柳大人就想把自家上官抓來打一頓解氣：“那麼快的算賬法子，怎的不知道教教我？”
若是林冉聽到了一定會大呼冤枉，不是她不想教，是她想不出一個好的說辭。
她家裡幾個小崽子不說了，現在對她的話是惟命是從，除了林原，都不帶打聽的。
教他們什麼，他們就學什麼，沒有二話。
至於林原，則是出於熱愛學習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彆說她了，就連國子監的博士們常常會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就好像小孩子們的十萬個為什麼……
偏偏……考試出來的成績那叫一個一塌糊塗，國子監的老師們看了都想落淚。
柳大人有些不滿地朝陸大人哼了聲：“千千那算賬的本事，該來我們財政組才不算埋沒了。”
陸之贏立即反哼回去：“這是丫頭自己選的，就是看不上你們財政組怎麼的吧。”
柳大人氣得想把算盤呼他臉上！
“大人們，鷹眼離開了。”這是屯田司新來的小賬房，姓包名青煙。據說是他爹一心想要祖墳冒青煙給取了這麼個名兒。
不過大家都稱呼他為包打聽。
原因嘛，自然是因為他打聽八卦的本事與梨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之贏放下手裡的筆：“賀思遠被帶走了？”
“對對對，陸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包打聽還不忘奉承的自己上司，“不隻賀將軍，還有老鴇和幾個與樂銀過從甚密的客人被拉走了，其中軍中的將軍就有兩個。”
眾人挑挑眉，而後陸大人說了句：“就這樣吧，莫再打聽了。”
北疆縣的屯田司官員們哀嚎自家林大人布置地眾多工作，不知新南府的官員們更加苦逼。
大開間的議事廳內，官員們正奮筆疾書，寫著據說是年終考核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