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看著他:“就差幾針。”
豐帝看向皇後身邊的嬤嬤:“太醫怎麼說?”
“能怎麼說,不過是陳年舊疾罷了。”皇後搶先開口。
豐帝不理他,“李福,去請太醫來。”
太醫來得很快,正如皇後所言,是陳年舊疾,喝的藥還是那副藥。
豐帝揮退了太醫,一手扶上皇後的手,有些恍惚道:“跟著我受苦了,當年......”
“當年那些事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是開始跟著陛下享福了嗎。”皇後笑看著他,很溫柔。
豐帝看著她消瘦沒有血色的臉心中微慟,當年明媚陽光的姑娘跟著她受儘了苦頭,早早便弄壞了身子。
皇後可不想看他如此表情,問他:“陛下大半夜過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煩心事倒是沒有......”
豐帝的話音在皇後了然明淨的眼中消失,拳頭放在嘴邊輕咳兩聲:“是有點煩心事。”
於是,豐帝就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
皇後靜靜地聽著,淡淡地點頭,在豐帝問她時她輕笑著搖頭:“陛下,後宮不得乾政。”
豐帝不滿地瞪眼看她。
皇後一點也不怕他瞪眼,隻道:“這位林員外郎當真是女中豪傑。”
豐帝點頭:“這丫頭確實不錯。有勇有謀,能做實事還不怕事,最重要的是,這丫頭心正,當真是一心為民。”
皇後聽他如此誇獎一個臣子,心知他真的是很滿意這個臣子了。
皇後拿起一旁差幾針的裡衣繼續縫補,拿起針在頭上摩擦兩下,細細的縫著。
豐帝突然道:“當年你懷乾兒的時候,就是喜歡坐在燈下縫衣裳。”
“臣妾就這一個兒子,自然要親手為他做衣裳。”
皇後此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怔愣了一下。
半息後,皇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陛下還記得當年,臣妾也記得。那時陛下反複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臣妾不懂朝政,隻知道一切為民的舉措都值得推舉。”
豐帝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翌日,送走了要上早朝的豐帝,皇後輕歎口氣,“隻希望陛下看在我和爹的麵子上,能對沈家下手輕點,咳咳咳……”
好不容易止了咳,遙望宮門外灰蒙的夜色,又吩咐了聲:“等乾兒下學後,讓他來一趟。”
·
西北,新南府
林冉帶著幾個學生給土地澆水,一邊澆水一邊上課。
“種地最重要的是因地製宜、因時製宜。
比如今年的天氣,自去年以來冬日裡隻下了幾場小雨,直到現在沒下一場雪沒下一場雨,再瞧瞧這頭頂上的圓潤的大太陽,這個春天肯定是個乾旱的春天。”
林冉又道:“春小麥的播種時間二月中旬到三月中旬,在西北呢大概三月初就可以播種了。
因為今年乾旱,為保證墒情,播種前可以適當澆水,播種也可以適當地提前些時日。”
於姝:“大人,什麼是墒情?”
林冉:“五妹,你與他們解釋一下。”五妹是一個農家孩子,十三歲了,自小跟著家人種地,於農事一事上稍微懂點。
五妹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農學堂的先生和同學都很好相處,於是她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發現什麼語言都不如大白話簡潔明了,於是道:“就是土地濕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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