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哽咽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林冉以及原來屯田司學子,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
屯田司眾學子是覺得此子是個外表白內裡黑的芝麻餡湯圓,是個心裡藏奸的。
從他剛剛的話語中就能看出來了。
再有,他那一副被人欺負了表情看一下就得氣一下,他們都沒有怎麼著他,怎麼就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這樣的人,除了天生愛哭的,就是奸詐小人。
當然,他們更傾向於後者。
對比前幾個人,他們更討厭這個白嫩嫩的小子。
當然,除了屯田司的人覺得不對外,其他士族學子也有皺眉驚訝不已的。
林冉一手支著額頭,偏頭看著他:“據本大人所知,你秦家是先京城秦家出五服的旁支,當年秦家正盛的時候,你們這支也隻是一個排不上名號的窮小士族。
後來秦家倒台,你們這支就更是從未從彆人嘴裡聽說過。
儼然與平民無差彆,如今你告訴本大人,你自小習字用的是宣紙?還是上好的宣紙?”
秦函如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林冉剝開了般,奈何話語到了這裡,他就不得不進行下去。
隻見他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抬起眼眸看向林冉,與之對視:“回大人話,家中長輩說我秦家乃世家大族,我們不能墮了大族的名望,我們自小習字讀書練字,所用皆是最好。”
“嗬~~~~”林冉忍不住笑了,這小子,真的是夠嘴硬的。
“聽說你家母常年臥身於病榻之上,家中清貧的連買藥錢都東家借西家求的,倒是有高價去買上好的文房四寶,看來外界傳言也不儘是真啊。”
秦函如聽得林冉如是說道,一張白皙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隻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冉。
林冉突然心情好了點,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要來我屯田司讀書的人,我又怎會不打聽清楚?”
隻說了這一句,林冉將話題轉開:“一個對親母病痛置若罔聞的人,再是如何博學多才,你覺得,有人會用他嗎?”
秦函如再也撐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在眼眶裡轉了許久的眼淚撲簌掉落,猛搖頭:“不是,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哦?不是?那你說說到底是怎樣的?”林冉微微傾身向他,“還是,你壓根就在說謊?”
聽得林冉這般說,秦函如的臉色更加白,白的透明,臉上的毛細血管都能看見的那種。
林冉冷哼一聲:“如此更糟,一個人連做人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又能以何示人呢?”
眾人看著跌坐著哭得全身都在抖的人完全沒有同情心,隻在心裡狠狠告誡自己,一定不要老虎頭上拔毛,觸及林大人的危險區。
不然,怎麼被她玩死都不知道。
初出到來的落魄世族學生們,第一次見這位大豐第一女官,許多許多功績的女官,就被她嚇得差點暈過去。
而屯田司的學生們一邊高興,一邊害怕,總之情緒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