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關到散關之中,沒有太大難度的關隘,周允琛領著四千人一路攻往南方的散關。
重要關塞的邊防都如此之弱,更遑論普通城池。
等苦守在散關的雲將軍收到蕭關破的消息時,周允琛已經帶著人逼近散關。
雲將軍一直懸著的心反而落地。
大豐幾個月沒有強攻進來,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今,他總算知道這不好的預感是從何而來。
雲將軍隻覺得雙腿已經支撐不住他,他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原來如此啊。真不愧是少年戰神。”
“什麼少年戰神?隻不過是大豐為了提高他的威望傳出來的罷,本將軍倒是要去會會他。”
聞言,雲將軍隻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他。
雲將軍不理會他,不代表彆人會容忍他,“傳出來的?你以為周允琛是你?一點本事沒有,倒是麵皮厚的自傳是少年將軍?
我呸——你算個鳥的少年將軍,武功你打不過人家,謀略你也比不過人家,就你接手的這一個月,把我們散關謔謔成什麼樣子了?
你害的我散關損失了多少的士兵?!!”
這位將軍越說越激動,差點衝上去揪起他的領子罵,口水噴得到處都是,離得近的人都不能幸免。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也沒有人再去計較。
“大膽,你敢對大將軍無禮?”
“大將軍?他蕭敦算什麼大將軍?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這個大將軍是如何來的,還不是應該蕭......”
“好了!”雲將軍突然起身嗬斥住那位為他抱不平的將軍。
雲將軍仿佛老了幾十歲,聲音疲憊又蒼涼:“大敵當前,你們還有心思吵?”
雲將軍用力拍著桌子,隻是那顫抖的手反射出了他此時的無力和不甘。
營帳內忽地安靜下來,許久,雲將軍終於抬頭看著那位少年將軍蕭敦:“大將軍,末將自請領兵兩萬出戰迎敵。”
“不行。”蕭敦想都沒有想就否決了雲將軍的要求,“周允琛手裡沒有多少人馬,他們的人躲在陳倉道,我們的敵人是陳倉道的幾萬大軍。”
蕭敦停了停道:“我至多隻能給你三千人馬。”
雲將軍無比失望,無力地太多,反而變得平靜:“周允琛手裡的人是不多,卻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打下蕭關,一路南下打入散關,這說明,他手裡的兵馬是最強力的兵。
而陳倉道那些,不過是些普通的兵。”
“再厲害又如何?他們人少,斥候說了周允琛手裡至多隻有兩千兵,我給你三千已經夠多了。”
蕭敦完全聽不進去雲將軍的分析,他自始至終都認為,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是陳倉道那幾萬兵。
雲將軍隻覺得心累無比。
這一刻,他想放棄了。
這樣的西樓國,哪裡有再守護的必要?
可是不行,守護西樓是他自小的信仰,是他雲家世世代代的傳承。
雲將軍閉了閉眼,啞著聲音道了聲:“末將,領命!”
“將軍——不可!”
雲將軍昔日的手下想要製止他,誰都知道雲將軍此去是什麼結果。
蕭敦不懂,他們卻明白,周允琛手裡的兵絕對是王牌。
雲將軍轉過身,從幾個人身上一一看過去,看得很認真,想要把他們深深印在腦海裡。
少頃才轉身堅定地離開,未發一言。
然而,那些個將軍卻紅了眼眶,咬了咬頭行了一禮:“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