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翻了幾頁,想了想又把耿樂火叫了回來:“等等,見見也成。”
耿樂火:“……”
林冉:“去大牢裡把人提出來,該上什麼刑就上什麼刑。
讓大家夥兒都好好看看,知法犯法的後果。”
林冉看向耿樂火:“把外麵那些人邀請進來觀刑。”
府衙眾人:“……”
井經曆猶疑道:“大人,如此……咱們和豪紳的關係緊張,是否……不太妥當?”
林冉:“有什麼不妥當?咱們按律法辦事,妥當得很。”
說著林冉忽地笑了,“本官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你們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們居然敢荒廢陛下的田地,不狠狠地罰他們怎麼能成。
陛下遠在京城不能親手辦了他們,咱們為人臣子的自當得為陛下獻力。”
“還有,這豪紳可以是他們,也可以是彆人。
這世間千變萬化,沒道理當地豪紳不能變。
你們說是也不是?”
一眾下屬從發懵變成驚駭,看著那位淡然地說出這番話的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從她嘴裡聽到自己被擼了官職換掉的情形。
司獄司程波立即表態:“大人說得對,下官現在就去把人提出來。”
林冉對聽話的人很是有好感,衝他笑眯眯地揮揮手:“去吧。”
林冉自認和藹的笑容在程波眼裡好似在催命,隻見他飛快地消失,又飛快地帶著一眾豪紳前來受刑。
林冉還是那副標準笑容:“各位豪紳呐,沒有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麵就是以這種方式呢。
唉……
本官也不想的,奈何你們實在做得太過,大把的好田地放任其荒蕪,實在不該。”
林冉看了眼耿樂火:“你們也彆說本官亂用私刑什麼的,耿大人,將各自的罪狀先念與他們聽。”
耿樂火:“諸部內田疇荒蕪者,以十分論,一分笞三十,一分加一等,罪止徒一年。戶主犯者,亦計所荒蕪,五分論,一個分笞三十,一分加一等,追繳合納稅糧還官。
……張家二頃地,荒蕪五十畝,笞三十。
......白家十頃地,荒蕪四頃,笞四十。
......”
耿樂火一口氣念了一行人的罪狀,林冉越聽,麵色越陰沉。
這些荒田,荒的不隻是百姓們的口糧,荒的也是她嶺南府的稅糧啊。
不怪嶺南府衙這麼窮,地都沒人種了,能不窮麼。
林冉的視線掃向大堂裡自己的下屬們,耿樂火感受到林冉那陰沉沉的視線,身子一僵,嗓子發緊。
林冉陰沉著臉:“諸位,荒蕪田地就等於是在浪費糧食,浪費糧食天打雷劈知道不?
今日老天爺沒空管你們,本官隻能替天行道了。”
府衙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