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糖麵無表情地與墨望月對視著。
在她看來,對麵這精致優雅,慈眉善目的百歲老人,在這一刻陡然化身為一條毒蛇。
而她的毒信,對準了她的孩子。
阮玉糖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逆流。
她從未有哪一刻,體會到如此的冰冷和恐懼。
她突然明白了。
突然來向她示弱,把她拖在這裡說話的墨望月,還有突然態度軟化,前來道歉的墨讚和墨頌。
以及來曆不明的阿喬,墨讚和墨頌今天帶來的那兩個保鏢。
阮玉糖念頭閃過,瞬間就將今天反常的一切串聯起來。
阮玉糖起身,眸光幽深地盯了墨望月一眼,聲音平靜,卻冰寒骨,道:“老太太,你今天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說罷,她便轉身朝外走去,她的腳步極快,不過是一瞬之間,她的人便已經消失在這個屋裡。
墨望月對於她奇快的速度流露出一絲驚訝。
她渾濁的老眼,盯著門口,眼中翻湧著瘋狂和冰冷的神色,與算計得逞的毒蛇無異。
阮玉糖到了樓下,她看到客廳裡墨夜柏和孩子們的身影都不見了。
那個阿喬也不見了。
阮玉糖的一顆心瞬間跌落穀底。
而墨讚和墨頌,還在一臉討好地和老爺子等人說著好話。
墨老爺子等人臉上全都是不耐煩,他們的耐心已經告罄。
阮玉糖打開門,看到倒了一片的墨家護衛,連北極的人也沒能幸免。
墨夜柏,阿喬,兩個孩子都不見蹤影。
阮玉糖轉身,走過去,突然一把捏住了墨讚的喉嚨,眼神狠厲:“說,你們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此言一出,墨家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墨讚一臉無辜之色,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憤怒道:
“阮玉糖,你彆太過分,我們是來低頭認錯的,可你也彆欺人太甚。”
阮玉糖不想與他扯皮,現在最珍貴的就是時間,晚一分一秒,孩子們都有可能遭受無法挽回的傷害。
阮玉糖心焦如焚,一雙眼睛裡全都是腥紅。
她這個樣子,嚇壞了所有人。
白璐驚道:“剛才孩子們還在,夜柏也在,他們才出去不久。糖糖,到底怎麼回事?”
阮玉糖說:“墨望月,墨讚墨頌,他們的到來,就是一個局。
他們的目的是拖住大家,抓走船船和布布。”
“什麼?船船和布布被抓走了?”老太太臉色白了。
阮玉糖銳利的雙眼盯著墨讚和墨頌,道:“墨望月和你們合謀,想要害死我的孩子,把我趕出墨家,好成全那個阿喬。”
“啊!”老太太痛呼一聲,眾人看去,就見老太太死死捂著心臟,臉色發紫,嘴唇發青,明顯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阮玉糖閃身過去,在她身上的某個穴位上摁了一下。
老太太的狀況頓時緩和,她剛一緩過氣來,就道:“快,找孩子,把我的小寶們找回來,快!”
老太太的眼睛發紅,淚珠滾滾而落。
老爺子扶著老太太,臉色是阮玉糖從未見過的冷酷,他道:“糖糖,快去調動所有人手找孩子。”
說完,他看向墨讚和墨頌,道:“你們兩個老東西聽著,如果我的重孫少了一根頭發絲,我要你們那一支斷子絕孫,雞犬不留,我會屠了你們滿門,血流成河。”
他冷酷的麵龐上滿是戾氣。
墨讚和墨頌臉色頓時慘白,他們突然想起,年輕時候的墨興國,處於當時動蕩的年代,他的手腕有多冷酷,他的智謀有多卓絕,他的手段有多令人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