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阮玉糖便在靈霞堂呆著了,期間的確是看了不少病人,不過日子過的倒是頗有些自在。
那些找阮玉糖看病的病人,或許終其一生都不知,他們曾有幸叫神醫看過診。
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又送走一個感冒病人,阮玉糖抬頭,忍無可忍地看向櫃台後麵的李管事。
這幾天,她坐診,這李管事總是偷偷瞧她,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就彆開眼,假裝一本正經地抓藥。
有一次,阮玉糖看見他把當歸放進了黃芪的抽屜裡。
真是要命。
“李管事!”阮玉糖叫了一聲,李管事的身體陡然一僵,臉都緊繃了起來。
阮玉糖稀奇道:“李管事,你為何總是偷偷看我?就算我長的貌美,可是我已經結婚了,再說了,你年紀也大了些!”
李管事嘴角抽搐了幾下,臉色陣青陣紅,最後一咬牙,拿了一本書籍朝她走了過來。
李管事不自在地將書遞到她麵前,清了清嗓子,輕咳一聲,道:“白蝶姑娘,這是我們李家的醫譜,能不能請你……簽個名?”
阮玉糖:??
阮玉糖漸漸回過味兒來,唇角緩緩上揚,似笑非笑道:“李管事,你真的傾慕於我……的醫術?”
李管事下巴上的山羊胡須顫了幾顫,壓低聲音:“主子告訴我了,您的身份,請您幫我簽個名!”
李管事微微傾身,麵露赧然。
阮玉糖戲謔地瞧了他幾眼,倒也沒有為難他,很是爽快地在他的書籍上簽了個名。
那書陳舊,應該是李家的家傳醫術,沒想到這人卻拿來叫她簽名。
阮玉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還有粉絲這回事。
李管事拿起書,捧在手裡,看到書上簽的名字,頓時眼睛一亮。
那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字:阮玉糖。
而非白蝶。
李管事宛如捧著絕世珍寶一般走了,阮玉糖笑眯眯地盯著他的背影,心情頗為不錯。
就在這時,又來了一個病人,阮玉糖便收回心思,給那人看起了診。
李管事回到後堂,喜滋滋地抱著書不肯撒手,中年男人一見他如此,頓時笑道:“老李,看你這樣子,莫非是要到了偶像的簽名?”
李管事臉上還殘餘激動的紅暈,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矜持地點了點頭,將書抱的更緊了些。
中年男人見狀挑了下眉,伸手用力把書從他懷裡抽了出來,翻開一看,阮玉糖三個龍飛鳳舞的字陡然躍入眼瞼。
“哈哈,不看這簽名本區主都忘了,神醫還和本區主是本家。”
他也姓阮。
李管事道:“區主大人,雖然你們都姓阮,可是八竿子扯不上關係吧?”
阮區主將書還給李掌櫃,道:“趙颯那家夥若是知道你要到了神醫的簽名,一定會羨慕的眼紅。
老李,本區主給你放兩天假,允你回第七區休假,順便你再去第六區,看望一下六區主,你和他不是一向說的來?”
六區主趙颯,和眼前這位七區主一直合不來,偏偏七區主手下的這名李掌櫃,兩年前因為和六區主擁有了同一個偶像,就從敵人變成了朋友,不,知己。
若不是眼前這位區主心大,換了其他人,就該懷疑李管事叛變了。
李管事一聽,雙眼大亮,他要到了偶像簽名這種事,怎麼能不和好友分享?
他當下喜滋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