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恩淑和馮思彤出了臥室,去拿藥箱,馮思彤心不在焉,不安地小聲道:“媽,我要不要給爸爸打個電話?”
魏恩淑猛地扭頭看向她,激動之下聲音微微有些尖銳:“不行!”
馮思彤被嚇了一跳,魏恩淑緩了緩,拉她到一旁,低聲道:“千萬不要給你爸打電話,你爸不讚同魏家和陳先生合作,萬一他壞事怎麼辦?
思彤,你不懂,現在魏家隻有和陳先生合作一條路,你可千萬彆聽你爸的害了魏家。”
說到這裡,魏恩淑不禁歎了一口氣,道:“思彤,你爸他……畢竟不姓魏,他雖然沒有壞心,可是,他很難站在魏家的立場上考慮事情。
魏家想崛起,想超越墨家,不冒一絲風險怎麼行?這事若是換在馮家的身上,你爸也會做出和魏家一樣的選擇的。
好了,思彤,你去睡吧,鎖好門,隻要你不出現,陳先生他不會做什麼的。他還指望你外公幫他回東南亞呢。”
馮思彤愣愣地看著魏恩淑,道:“媽媽,爸爸和我們是一家人呀,你怎麼不信任他?”
“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立場,魏家要的東西,隻有魏家自己去爭取,你爸是不會在意魏家想要什麼的……”
馮思彤的臉色有些不好,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間,反鎖了門。
她坐在床上,把自己抱緊,神色茫然而糾結。
陳嘉華見隻有一個人魏恩淑拿了藥箱進來,馮思彤並沒有出現,他眼中閃過一絲野獸般的凶光,他一邊和魏老爺子白鳳蘭說話,一邊任由屬下幫他處理傷口。
“我傷的有些重,需要休息,還要進食,今天晚上我就在魏家不走了,明天一早,你們再想辦法送我走。”
陳嘉華說。
魏老爺子自然是沒有異議,他讓魏恩淑去安排房間。
魏恩淑準備了三間客房,可最後陳嘉華和他的兩個屬下卻住進了一個臥室。
若是魏家人聰明,就會發現這其中的微妙。
可是他們沒有深想。
陳嘉華是刀口舔血的人,現在麵臨墨家的追殺,他根本就沒有安全感,雖然知道魏家不會害他,但也不會全心信任。
所以,哪怕是休息,也要兩個屬下和他住同一個屋子。
但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少主,這魏家是看不起咱們嗎?說好的合作,卻還舍不得他們家的女人,他們是覺得您配不上那個女人嗎?”
“少主,若不是這魏家,我們也不會直接招惹上墨夜柏。”
另一個屬下也恨聲道。
陳嘉華穿著浴袍靠躺在床頭上,微眯著眼睛,他剛剛吃過東西,又經過一天的奔波逃命,看上去有些疲倦。
“少主,我們這心裡,憋了一股邪火……”
兩個屬下神色猙獰不甘。
他們從未如此狼狽過。
陳嘉華輕笑了一聲:“邪火?你們不累嗎?你們不累我累了。先睡覺,睡一覺醒來,再發泄邪火,你們以為,隻有你們憋著一股邪火嗎?”
兩個屬下頓時會意。
他們對視一眼,見陳嘉華確實很疲憊的樣子,便沒再多說。
陳嘉華閉起眼睛,睡了過去。
兩個屬下警惕地守在床邊,也睡了過去。
魏恩淑見魏老爺子和白鳳蘭的狀態都好了起來,兩人都睡了,她勞累了一天,也去睡。
她路過馮思彤的房間,推了推門,發現門反鎖了,考慮到馮思彤也許已經睡了,她便沒有驚擾她,兀自去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