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又漸漸看向遼闊山河，除了嘴角漾起的笑意，再未發出一言。
半年後。
陳家人參見。
他們神色一個比一個震驚，完全不敢想象恒古仙疆萬象，竟已強盛到了如此地步！
“哈哈，老爺子！！”陳霸天大笑震吼一聲，麵貌相當年輕，意氣風發，“仙界開荒怎麼能少了我陳家人，五蘊宗弟子我看還是沒學到老爺子精髓。”
他話音中氣十足，氣質亦如當年，也是陳家大哥。
陳硯書笑容溫和，看向陳潯的眼神中似乎飽含了千言萬語，那手中‘賬本’也未離身。
“老爺子，多謝了！”陳道天重重給陳潯磕了一個。
“臭小子，本道祖還沒死，磕什麼？”陳潯眼眶一睜，罵聲脫口而出。
“哈哈哈...”
“老爺子，你看，這麼多年過去，是不是還是罵咱們更順口！”
“道天，實在不行，再給老爺子整一些活！”
“哞哞~~”
……
山崖爽朗大笑聲不絕，若不是他們修為儘失，陳潯差點一腳一個，自然還是比較喜歡收拾自家小子，更順手。
大黑牛在周圍遊蕩，時不時蹭一蹭每個人，長嘯聲不絕。
而他們僅僅是敘舊整活，就敘了整整三月。
無人打擾他們，都懂人情世故。
今日。
天光如洗，萬裡晴輝落塵世。
陳潯向陳家子弟傳下並未完善的五行仙道，讓他們先行修煉，並解釋道：“這可是集仙界大成功法，也是集恒古大成功法，涵蓋煉體，煉神等一切修行。”
“老爺子...這是功法？”陳霸天一驚。
“嗯？”陳潯挑眉，有些意外，“霸天，如今你連修仙功法都看不懂了？”
他暗暗看了一眼大黑牛，後者眉宇微蹙，並未發現他們身體有什麼異樣，比正常生靈都正常。
“老爺子，不，不是...”陳霸天神色一尬，“我還以為是您隨手寫下的手稿...”
轟！
“啊！！老爺子！！！”
……
山崖煙塵滾滾，陳霸天化為了星光‘沾’在了恒古天穹上，陳家眾人嘴角一抽，似笑非笑，霸天還真是睡糊塗了，老爺子什麼性子，你敢去拂他麵子？！
陳潯負手，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開始講道，大道至簡，沒有任何玄妙。
眾人神色肅穆。
他們隻覺不像是在聽炁芽境的功法，反而是在聆聽老爺子的一種過往經曆，深入人心，而這種感覺大黑牛同樣也有。
或許...
修仙界眾多不可溯源的功法從根本看來，那確實隻是開創者的一種經曆，一種歲月體悟，而非隻是蒼白文字、道紋等等。
五日後。
陳家人眼露精光，開始在天斷大平原修煉。
“引乙木青氣...煉氣...原來如此。”
“諸位道兄，老爺子講過，靈植活到了大千世界最後一刻，它們才是真正極儘天地精華之物。”
“以此為始，妙也...”
……
陳家人隨意盤坐在廣闊大草原中，風中淡淡傳來他們的低喃聲。
畢竟都是一群仙道老油子了，入道修煉還真難不倒他們，比當年陳潯和大黑牛第一次入道修煉輕鬆了太多太多，而他們那模樣看起來卻是異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