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攏於身前,微微躬身施禮,那隻沾著塵土的草鞋悄悄蹭了蹭地麵,帶著幾分拘謹。
清風掠過,吹動她鬢邊細碎的發絲,眉眼之間,卻分明透著一股不屬於年歲的堅韌與倔強。
而這位小女娃粗看平平無奇,也隻有她那眉心上的月牙痕跡倒是能讓人多注意一眼,仙界先天生靈的眉心法紋,一看也是一位仙道天賦不錯的小修士。
“阿古爺爺、阿昊爺爺、阿魁公...這...這好怪異的行禮姿勢。”
小女娃緊咬嘴唇,似乎很是不習慣這種怪異的行禮姿勢。
阿古披著蓑衣,頭戴鬥笠,半張臉都隱藏在陰暗中,隻有那已經拖地的胡須異常明顯,他輕笑道:“銀瓏,此乃恒古仙疆禮儀,你要把禮儀變成習慣,不可懈怠。”
阿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年邁,中氣相當不足。
阿昊一席銀龍袍,看起來十分尊貴,他微微側頭,話音很冷:“銀瓏,若你連仙疆門檻都不會,那你全族的血仇也莫再妄想,隨著這江河而去吧。”
阿魁公鶴發,大頭小身,他輕笑著,笑得很是慈祥:“銀瓏,不必心急,我們會慢慢教你行走恒古仙疆的本事。”
“是!”
聽見恒古仙疆四字,銀瓏的神色變得更加堅毅了些許,眼底泛起一縷深深的仇恨之色。
就是他們...
覆滅了她全族!
自己得這三位老爺爺所救,更願相助她報仇雪恨,因為他們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來年。
漫天大雪。
銀瓏凍成了一個小雪人,阿昊負手站於她身邊,依舊冷聲道:“若想進入那裡,道心、意誌、堅韌、智慧、天賦缺一不可,你不能有一息懈怠。”
“阿昊...爺爺,好...好冷。”
銀瓏牙齒打顫,眉宇上全是冰霜,她僵硬而又苦惱的顫聲開口,“智...慧...是,是什麼。”
“忘記仇恨,像是一切也沒有發生。”
“啊?!”
“那裡的修士很聰明,聰明絕頂...但凡你露出一絲破綻,神魂俱滅。”
阿昊冰冷的目光比這漫天寒霜還要冷,“若你是仙靈根,便再無機會,但你卻恰恰是道靈根,恒古仙疆孤高自許、傲世絕俗,有教無類,這便是你的天機...”
“啊?”銀瓏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
“你不會引起恒古仙疆高層直接關注,又有在恒古仙疆融入成長之機,便是此意。”
“噢...”銀瓏打了一個冷顫,若有所思的點頭。
“若你太強,太耀眼,如若我等,反倒會難如登天。”
“是!”
銀瓏激動了一下。
數日後。
銀瓏不出意外的凍成了冰雕,阿昊又冷冷注視這座冰雕一日,他微微揮手,天地漫天大雪驟然消失...竟是隨手一揮已有篡改天象之能。
後來的日子。
三位爺爺輪流教導銀瓏學識、琴棋書畫等等一些修仙界相當基本的東西,但關於仙道修行之事一點沒碰,銀瓏的修為也是直接靠天入了煉氣期。
五年後。
一棵朽木下。
擺著一盤棋局。
銀瓏的麵貌成熟了些,就連她的作態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阿魁公慈祥笑道:“仙界天地有規則之一,名曰:星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