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俱是驚詫不已,謝嫵眉口中的紅衣女子,正是後山杏林中修習數年之久的杏妖無疑。隻那杏妖生前身世淒慘,成魔後又從未傷人,太微宗眾人便不願對她多加為難,隻是沒想到,魔道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竟可以讓她瞬間秒殺數十人。
澄光道長目光落在墨卿羽身上,兀自猶疑道:“這不可能......”
眾人隻覺眼前一閃,一道人影掠過,站在了墨卿羽身前,正是道尊。
道尊是一位年逾百歲的白須老人,一派仙風道骨。隻見他滿臉凝重,伸出兩指輕觸墨卿羽的額頭,閉眼感知了一番。
半晌後,才點了點頭:“郡主所言非虛。”
謝嫵眉大鬆一口氣,隻聽道尊又道:“都先起來吧。卿羽身上還殘留有魔氣,這兩日便留在淩虛殿,由本尊為他除魔,這件事,便就此揭過吧。”
“至於郡主,”他看向慕元白,“郡主乃皇家之人,自由皇家來懲處,太微宗不便插手。”
慕元白會意:“多謝師尊!元白今日定要將郡主送出太微宗,交由官府處置!”
謝嫵眉睜大雙眼,送出太微宗?這怎麼行!不留下還怎麼攻略墨卿羽?
“道尊!弟子請求拜入太微宗門下!”
謝嫵眉急急喊道:“弟子自知罪孽深重,願拜入太微宗門下修行,以蕩去塵埃,洗滌心靈,成為如大師兄一般心懷天下蒼生的高潔之士。”
說罷又悄悄朝雲澈拋去了一個哀求的眼神。
雲澈失笑,想起在殿前她說過的話,隻好站出來與道尊說明此事。
道尊看著她微微一笑道:“郡主,太微宗的刑罰可比官府中嚴酷的多,你若現在拜入宗門,這懲罰是難逃了。”
你做下這等惡事,所幸沒釀成大罪,本尊罰你挑水七日,小懲大誡,以儆效尤,你可願接受?”
謝嫵眉忙不迭地跪地磕頭道:“弟子願意!弟子願接受宗門懲處!”
慕元白又是一陣頭疼,謝嫵眉乾惹出了這等禍事,道尊卻隻罰她挑水,這到底是真心懲罰還是明著放水?
也不知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運氣,一個兩個的都讓著她任由她胡鬨,真是讓人氣悶!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有些同情起墨卿羽來了。
墨卿羽站在眾人身後默默地不發一語,隻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少女。少女喜笑顏開,似乎很高興可以留在這裡,明媚的眸光如水一般從他身上拂去,竟讓他產生了一種他是她的獵物一般的錯覺。
他微微皺眉,頭疼欲裂。身上的傷勢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困擾,唯一困擾他的便隻有心底那股魔氣。
隻是這魔氣,不知為何竟消散的如此之快,往日需三日時間恢複,如今卻隻需半日便與常人無異了,那零散的魔氣,有內傷掩蓋,反而不足以成為他殺人的證據。
腦海中又浮現出夢中一幕,他微微抿了抿唇,仿佛那柔軟的花瓣,還停留在他唇上一般。
眾位長老知道這令人頭疼的小郡主要拜入太微宗,或目視前方,或低頭飲茶,或竊竊私語,或神遊天外,不置一語。
謝嫵眉無奈地撇了撇嘴,這群牛鼻子,看這樣子是誰都不願收她了。
慕元白見狀眉頭皺得更緊,堂堂皇家郡主,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名聲,連太微宗都不敢收她為徒,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眾人的大牙?
雲澈搖了搖頭,正要出言替她解圍,不妨卻聽見道尊開口:“如此,便由卿羽帶著她修習吧,也算是大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