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羽這廝在這說什麼瘋話?他想乾什麼?
他看著她,臉上在笑,可那笑意並未直達眼底。黑沉沉的雙眼依舊波瀾不驚,連一束細小的水花都沒有。
“怎麼不說話?”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望。
你說爸爸怎麼不說話,沒看見老子被定身了嗎?還不給老子解開!
“郡主不說話,我便當郡主是同意了。”
他伸出拇指,撫摸著她花瓣一樣嬌嫩的唇,唇上的傷口早已恢複,他看著有些不大順眼。
眼前是一朵倔強到曾刺的他鮮血淋漓的嬌花,而花瓣要帶著血看起來才能更加美豔。
他低頭。
睫如蝶翅,眸色瑰麗,越來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棲息在此處。
謝嫵眉四肢僵硬,倒抽一口涼氣,緊緊閉上眼。
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她聽見墨卿羽低低的笑聲徘徊在耳邊。
“定身都解了。”他戲謔道:“郡主還要演到何時?”
謝嫵眉發現自己能動了,下一秒當然是大嘴巴抽他啊!
可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他依舊笑著,難掩風華。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謝嫵眉瞪著他惡狠狠地說:“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是麼?”他鬆開鉗製她的手,轉身走回榻幾邊,輕輕地說了句,“郡主如此厭惡我,我也不曾認為你會真心感激我。”
不過是做戲罷了。
謝嫵眉一愣,看著他走回榻幾邊坐下,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水,慢慢飲了一口。
日光從窗口打進,他渾身沐浴在暖光下,色如春花的薄唇沾上了茶水,閃著脆弱的微光。
這個人每次都如此討厭,總能把她的心情壞到極致,似乎與她相處的每個瞬間,都讓她無法肆意,憋悶難言。
偏偏人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該做什麼做什麼,麵不改色。
她上前一步,製止了他繼續喝茶的動作,語氣硬邦邦地道:“彆喝了,都涼了。”
他看著她,微紅的眼角揚起一抹難言的綺麗。
“郡主親手煮給我的茶,自是要喝的一滴不剩。”
接著,他一仰頭,喝光了杯子中所有的茶水。
謝嫵眉微微歎了口氣,語氣放軟道:“我重新給你煮。”
他不語,卻拿起桌麵上的玉簡翻看起來。
謝嫵眉盛了泉水,繼續煮起茶來。
也許有事做,便能隱藏她的心虛。
明明今日過來,她是抱著幾分耐心與雀躍的,不知怎麼,又弄成了這樣的尷尬場麵。
她偷偷瞄著他,他正襟端坐,眼眸低垂,專注地看著玉簡上的內容。
層層疊疊的衣領與袖口一絲不亂,長發柔順地垂在身後,修長的脖頸很是白皙,讓她不禁想起上次兩人跌倒在一起,他肩上被她蹭出的微紅,似乎是很容易發紅的皮膚,可見有多麼的細嫩。
一時間心跳如鼓,耳尖微燒。她這腦袋裡都裝的是什麼啊?
她輕咳一聲,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三師兄,方才琉嘉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我一向與她不對付,並不是故意要壞你名聲,我隻是想要氣氣她,她覬覦你,還想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