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嫵眉想了想道:“阿寂,你可知琉嘉身邊跟著的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是什麼來頭?”
岑寂想了想,恍然嗷了一聲,唰地一聲和起扇子,在手中重重一敲道:“我上山之前打聽過。”
他伸手朝一個方向一指,“走,邊走邊說。”
原來那個紅衣女人是最近在京城中名聲大噪的“仙師”。琉嘉郡主自太微山被連夜送回京城後就一直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康平王府四處求醫均不見效果,直到有人推薦了這個紅衣女人。
這個紅衣女人倒是有點本事,當即為琉嘉郡主施法診治。琉嘉郡主大好後,她便留在了琉嘉身邊,此次琉嘉回太微宗也一並來了。
岑寂道:“怎麼?你看見她出手了?”
謝嫵眉點頭,“我本想嚇唬琉嘉的,那個女人阻止了我,她身形快如閃電,瞬間就將我製服了。”
岑寂撲哧一笑,“阿嫵,你沒半點法術,也不曾習武,打不過她也正常。”
謝嫵眉瞪了他一眼,“你嘲笑我是不是?”
岑寂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吧你,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都學會了啥?”
說到這個,岑寂挺了挺胸脯道:“阿嫵,真不是我吹牛,彆看哥哥以前沒個正行,可在這修道一事上還真有天分,師尊說了,再有個三年五載,後山的小妖基本上都不是我的對手了。”
“三年五載?你真要在這待個三年五載,你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岑寂嗬嗬笑了半天,問她:“你呢?”
她翻了個白眼,憤恨道:“我什麼都沒學會,我懷疑墨卿羽是故意的,他怕我把他的本事都學了去好對付他,所以他什麼都沒教我。”
岑寂仔細看著她的神色,她說著這話時白嫩的臉上爬上了一抹粉紅,連平日裡清冷的眸子也變得水蒙蒙起來。
之前他聽說阿嫵在這裡最討厭的人便是墨卿羽,可他怎麼在她臉上看出了一絲嬌羞?
今日他聽說了百丈堂的事之後,便帶著人準備去找琉嘉的麻煩,走到門口時卻聽見琉嘉罵阿嫵,他本是怒極,想好好教訓她,卻聽見她說阿嫵和墨師兄孤男寡女,勾引墨師兄之類的話。
這話他自是不信的,阿嫵這麼討厭墨卿羽,又怎麼和他有什麼。
不知為何,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前些日子在阿嫵唇上看見的一處小傷口,和她遮遮掩掩的神色。
而第二日,阿嫵生病那日,他好像在墨師兄唇上也發現了一道小小的傷口。
他仿佛後知後覺,直到今日才發覺心中那陣不是滋味兒的滋味兒是什麼,這種曖昧的認知讓他覺得崩潰又無力。
見岑寂突然變得寡言,謝嫵眉不疑有他,兩人並肩前行,朝紫微宮外走去。
岑寂在她身邊有些心不在焉,一雙眼睛不受控製般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飄去。
她在同齡的女子裡算是身量高挑的了,又兼花容月貌,身段苗條,所以即便當初在太微宗作威作福,此刻走在紫微宮,還是會接收到周圍弟子們投來的熾熱的目光。
岑寂也是,他與她挨得近,能看見她微勾的嘴角,似乎心情還不錯。她的長袖不時拍打在他的手上,兩人若挨得近了,就仿佛牽著手一般。
晚風拂過,少女身上的幽香浮蕩在他的鼻端,他忽地覺得有些燥熱難耐。
他不是情竇未開的少年,他去過花樓,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雖未開過葷,但是他知道不少春藥的香味都與少女的體香差不多。
而此刻,他愛慕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卻不敢表明心意。
他的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著,心跳得飛快。
到底是什麼,讓他與阿嫵的距離越來越遠?本來阿嫵不再追著慕元白跑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可是今日聽到那樣一番話,再想起她與墨師兄,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自己若不努力,阿嫵就真的要去了彆人的懷抱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