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麵色陰翳的慕元白。
琉嘉見是太子殿下,出於骨子裡對皇家威儀的懼怕,她渾身一個哆嗦,立刻跪倒在地。
“你們都擠在這做什麼?”
又一道和煦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正是大師兄雲澈。
謝嫵眉見靠山來了,立刻低下頭做悲戚狀,使勁兒往外擠著眼淚。
雲澈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麵頰紅腫的琉嘉道:“出了何事?”
一旁的師弟立刻上前與三人低聲說道了一番。
裴琅嬛眼尖,看見謝嫵眉的手背紅腫了一大片,立刻吩咐身邊的小女修去取帕子和藥膏。
慕元白也瞧見了,瑩白的皮膚上燙出一大片紅,邊緣還起了水泡。
他知道他這個妹子,從小沒吃過苦,沒受過傷,又極是愛美,這麼一大片燙傷肯定要留疤的,擔心她承受不住,便低聲問道:“沒事吧?”
謝嫵眉聞言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一雙眼睛哭到通紅,抽泣著說道:“哥哥,她,她又罵我,我忍不住打了她耳光......”
慕元白自然是聽到了琉嘉那一番話的,氣不打一處來,怒視著琉嘉道:“打得好!”
又衝著謝嫵眉哄道:“阿嫵,彆哭了,你要是沒撒夠氣,再打她兩巴掌也行。”
琉嘉郡主:“......”
岑寂在一旁小聲道:“誰知道這個什麼公主這麼囂張,琉嘉不過是她身邊的一條狗。”
慕元白似才發現西陵公主也在場,當即轉過身道:“原來是公主殿下。”
他臉色不太好看,聲音發沉:“不知我這妹子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竟要受你的赤練一擊?”
西陵公主笑笑,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不過是看錯人了,值得太子殿下如此較真麼?”
“哦?公主將我這妹子看成什麼人了?”
慕元白不依不饒,在他的地盤上還敢欺負他的妹子,是不是活膩味了?
西陵公主一愣,平日裡她鮮少與彆人說過這般多的話,雖然對方是炎夏的太子,可如此咄咄相逼,倒讓她感到窩火。
“不過是看成本公主宮中一個不懂事的賤婢罷了。”她語氣刻薄,口氣中儘是輕視。
謝嫵眉聽了笑笑,這女人莫不是瘋魔了,乾嘛對她如此大的敵意?
慕元白可不這麼想,他看了眼站在西陵公主身邊的墨卿羽,恐怕,這位公主是看上了某人才會故意為難他妹子的吧!
“既然是公主認錯了人了,那便與我妹子道個歉吧。”他又看了眼謝嫵眉燙得通紅的手背,“我這妹子最是愛美,若是叫她留下疤痕,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本宗靈草峰生長有月曇,每日夜間開花,開花時花心有仙露一滴,公主當親自取來,每日一次,連取七日,交予我妹子塗在傷口上直到痊愈。如何?”
西陵公主一愣,傳言不是說炎夏太子對自己這個妹妹避如蛇蠍麼,怎麼會為了替謝嫵眉出口氣如此費儘心機?
“本公主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慕元白笑笑,“好說,就請西陵國君歸還我炎夏銅城礦場十七座,所借糧食三百萬擔,白銀八千萬兩,兵器圖譜三千件......”
西陵公主的手在袖中捏成拳,想起臨行前那個人的話,她閉了閉眼,開口打斷他的話:“夠了!”
慕元白話被打斷也不生氣,隻是微笑著:“那麼,公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