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一愣,他聽說過,他怎麼會沒聽說過?
傳言祈雲鶴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對待主動招惹他的人更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全數報複回去,偏偏照仙宗勢力強大,被報複的人還有口難言,連理兒都沒地方說去。
可看眼前這種情況,這祈孔雀顯然沒相信他的話,他已經把這帳算到他頭上來了!
容不得岑寂多想,祈雲鶴彎下腰,一雙修長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岑寂的衣領,拖著他就往梅林外走。
岑寂感到一陣窒息,用力掙紮了兩下,無奈兩人實力差彆太大,竟怎麼也掙脫不開,登時就急了。
“您好歹也是個宗主,是個長輩,怎麼能這麼欺負我一個弱小又無辜的晚輩......”
“弱小無辜?”祈雲鶴回頭,鴉羽般的長發隨風飄蕩,他看著岑寂冷冷地笑了一聲,繼續拖著他往前走。
岑寂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不知為何,他看著這祈孔雀的眼神,分明是不懷好意,難道他想......
他想著想著就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如果他好南.風,那他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祈宗主,晚輩知錯了,求您饒過晚輩,天下誰人不知祈宗主英明神武玉樹臨風高深莫測,晚輩並無冒犯之意,隻是一時醉酒失言......”
岑寂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著胡亂掙紮,可祈雲鶴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拖著他就往林子外麵走。
眼見路過一株粗壯的梅樹,他立刻手腳並用全力抱住。
“祈宗主,晚輩沒見過世麵,不過是平日裡跟一群狐朋狗友喝兩杯小酒道聽途便人雲亦雲罷了,其實晚輩也不相信,您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你錯了。”祈雲鶴鬆開手,召喚出飛劍,看著他幽幽地說道:“本宗主還真是挺喜歡.男人的。”
岑寂麵色一白,“你想乾什麼?”
祈雲鶴俯身看著他,陰森森地說:“本宗主聽說,炎夏的南風知意館極負盛名,想必你還沒有見識過,既然你想開開眼界,本宗主這就帶你去瞧瞧怎麼樣?”
岑寂鬆了口氣,噢,原來是要去南風知意館。
嗯?等等!
“南......南風知意館???”
岑寂舌頭都打結了,他怎麼沒有見識過?
炎夏有一座最豪華最令人醉生夢死的銷金窟,便是以男色聞名雲天大陸的南風知意館。
館內全都是各種類型的美少年,最受歡迎的便是如他這般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美少年!
他曾跟阿嫵溜進去逛過,還被人當做小倌倌摸了屁股!
當場失了“清白”的岑寂,不僅連日做噩夢,還發誓從此以後都不再踏入南風知意館,這裡簡直太嚇人了好嗎?
祈雲鶴蹲下身,打量著他,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一雙星目冰冷。
如果他方才沒有眼花的話,這小子方才現出了紫眸,還有他身上令他無比熟悉的神器氣息,他猜想,他應當是一件修煉成仙轉生曆劫的上古神器。
想到這裡,他眼眸不禁幽深起來。
天下法器大半出自照仙宗,他照仙宗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完全是因為他天生可識彆各種神器靈器的氣息並加以煉化及強化,使其成為上等或極品法器。
可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更彆提如岑寂這般帶有意識修煉成仙的上古神器。
這種隻出現在古籍中的神器顯然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看來今年的論道盛會也算不虛此行。
雖然沒有找到關於小妹阿嬈的線索,但能找到這樣的神器已是極幸運了。
隻是不知這是何種神器,竟投胎到了岑晉巒的兒子身上。
不過看這小子的傻樣,這神器之力恐怕還沒有覺醒。
“本宗主看你資質愚鈍,修仙是不會有所成了,不過你這相貌倒生得不差,去了南風知意館說不定能當個頭牌。”
他琢磨著,不如把他弄回照仙宗,也好弄清楚他的來曆。
畢竟這力量如果覺醒了,若不加以煉化和操控,必然要反噬他自身。
他雖然不喜歡岑晉巒那張臭臉,但也不忍心看著當年的舊友痛失愛子。